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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機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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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機傳播(Human Machine Communication)

目錄

什麼是人機傳播

  人機傳播作為傳播學中人機關係的新概念,指的是在人與機器雙向傳播中,機器逐漸開始扮演傳統意義上人類的角色,人與機器之間的傳播也會建立和影響社會關係。人機傳播中,機器不再僅僅扮演輔助交流的“媒介”角色,也開始成為動態參與傳播的主體。2021年5月,由漢森公司開發的知名類人型機器人Sophia初次擔任新聞主播的角色,運用西班牙語對西班牙大選的信息進行實時播報,引發廣泛關註。同構協同與共生是5G時代人機傳播關係的新特點。

  人機傳播是一個過程,交流的雙方(人與機器)會產生相互作用,傳播的過程也是符號化的。人機傳播對人際傳播的革新之處來源於機器的獨特性與特殊性。一方面,機器目前不具備人類的諸多特質,比如自我意識、通用智能、常識。但是另一方面,機器在很多方面又是優於人類的,尤其是在理性思維過程,比如邏輯、運算、記憶等方面。[1]

人機傳播出現原因[1]

  人類之所以需要人機傳播,主要基於場景性、補償性、可控性、定向性、投射性、治療性等交流的需要。

  人與機器的直接對話,首先會在智能助理、家政服務家庭教育、醫療護理、駕駛等服務場景下普及,機器會針對特定的場景和服務目標與人類進行交流互動。由於應用場景的明確性,這種交流目的性很強,對話會較為順暢。雖然這些機器主要是提供功能性服務,但它們的擬人化存在(通過外形或聲音等方式呈現),也會讓人對它們產生親切、親近感,某些時候也會帶來陪伴感。

  而進一步,人機傳播會成為人際傳播的補充。當人們渴望交流但又無法找到合適的人交流時,機器可以填補這種交流的真空狀態,對某些人群,如兒童、老年人、特殊人群等,尤其如此。機器雖然不能全方位替代人進行交流,但在某些方面,可以給人們帶來補償性、替代性滿足。

  人與機器的交流,則具有更好的可控性。美國學者雪莉·特克爾指出,移動設備保證實現我們的三個願望:第一,我們的話語總有人聽到;第二,我們想把註意力放在哪就放在哪兒;第三,我們永遠不會獨自一人。這三個願望順便帶來了另外一個好處,即我們永遠都不會無聊。

人機傳播的面臨問題[1]

  當我們參照人際傳播的框架來研究人機傳播時,所關註的就不僅僅是信息的交互,更是其中發生的複雜的交流活動,包括交流努力、交流障礙,以及交流效果。

  義大利學者Sucameli Irene認為,在人機交流中,機器也需要有“智商”“情商”和“可信商”(Trustworthy Quotient)。“智商”指的是機器的知識處理與記憶模式、圖像與語言理解能力、操作穩定性易用性等技術層面的效能。“情商”指的是能識別並複製與人際交流類似的社會習慣與心理層面因素的能力,包括激發同理心、在交流中做出與人一樣的反應,以及保持持久的個性等。而“可信商”的目標則是保證人機交流中的透明性和道德上的正確性,包括對人的尊嚴的尊重與維護,對用戶隱私的保護,擺脫偏見與歧視等。

  今天智能機器的“智商”在不斷提高,在與人的信息交互方面障礙越來越少,但這隻是人機傳播的基礎,而在“情商”與“可信商”方面還面臨很多挑戰。

對話情境

  人與人的交流總是在一定情境中展開,這種情境既包括交流所處的空間情境與社會場景,也包括人們的心理情境、關係情境。

  • 空間情境,它也有公共空間與私人空間之分。如果是文字交流,空間情境的影響相對較小,但如果是語音交流,空間對人這一端的影響就會較為顯著。今天的人機交流中,機器未必能識別這種空間情境,但從技術上看,解決這一問題並不是十分困難。
  • 社會場景會在人與人的交流中起到明顯的作用。但在人機交流中,雖然在人這一端某些時候社會場景還會有所影響,但機器可能對此無所感知,也不會有所反應,這會形成一種場景的不對等。這同樣也是未來的技術需要進一步解決的問題。
  • 心理情境:人們進入交流時,有時抱著積極的、熱切的交流期待,有時則是被動甚至被迫地進入交流。人們進入交流時的情緒狀態會千差萬別,人們期待從交流中獲得的滿足也不盡相同。對人的心理情境覺察,今天的機器或許還難以做到,但這正是對人機傳播中的機器提出的一個更高要求。通過感測器來識別人的情緒,針對不同情緒提供不同的交流方式與話題,會是技術未來的提升方向。
  • 關係情境:在人際交流中,關係的親疏、遠近,關係形成的時間長短,以及人們對關係維繫的願望等,都會影響人際交流的話題與方式,以及交流語態。對於人機交流中的人來說,與機器關係的簡單化,意味著交流中的壓力和負擔較小,這也正是人機交流相對人際交流的一個優勢,但另一方面,這樣的交流也不會帶來社會關係方面的回報。

情感表達與互動

  在機器進入與人的交流領域時,機器的情感智能,即對人的情感的識別以及機器自身的情感表達,也成為技術開發的一個關鍵。

  機器要擁有“情感智能”,首先需要對其交流對象——人的情感信號(如語音、表情、動作等)進行識別,理解其傳達的情感,再通過相應模型選擇恰當的情感反饋,然後通過機器的相應方式表達出來

  儘管機器的情感表達能力會不斷提升,但是,機器的情感表達終歸是基於有限“集合”內的有限元素,而人的情感狀態則更為複雜、多變,很多時候難以用簡單的狀態或等級來描述,面對人的複雜情感,機器所做出的情感反饋有時難免會顯得機械、刻板。人的情感、情緒是由很複雜的因素驅動形成的,而機器則缺少這種內驅力。因此,在一定意義上,正如有學者指出的,如今的人工智慧與機器人所模擬的更多是人類的“情緒”而非“情感”。

  在人際交流中,理解他人情緒產生的過程,是交流的一部分,也是給予對方足夠的情感支持的前提。但機器現在很難做到這一點。如何理解人的情緒產生的緣由並做出準確的回應,也是機器目前面臨的挑戰。

風格個性

  在人際交流中,人們往往願意與有趣的人打交道,有趣是一種個性特質。機器能否做到像人一樣有趣,對於人機交流的效果也會有直接影響。

  如何讓機器理解人的個性,並根據其個性採取合適的交流方式,也成為智能機器開發的一個重要課題。有研究者設計了相關模型,通過對人機交流中人的非言語符號(包括頭部運動、視線、身體的運動能量、聲調、聲音能量等)來推測人的性格,隨著未來與人相關的感測器和其他技術的進一步發展,機器對人的性格的認知、識別能力會進一步提高,在此基礎上的交流也會更有針對性。

經歷共用

  人與人的交流,往往以經歷分享為基礎,這些經歷構成了交流的由頭、說服的論據,或是共情的基礎。在很大程度上,人的經歷也是其情緒、情感、態度甚至價值觀的來源。

  雖然機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記錄、分析人那端的過往經歷,但這種記錄與分析未必是完整的,即使今天人在全面“數據化”,人們的一些經歷也是在數據記錄之外的。而要理解經歷對一個人意味著什麼,更是對機器的一個挑戰。如果要提高機器與人交流的能力,提升其對人的經歷的理解、解讀能力將是一個重要方向。

  或許與人持續交流的過程,會成為機器的歷史性經驗,這也會為未來的互動提供依據,但這樣的經歷仍是單一的。即使未來的開發者可以為機器製造更複雜的經歷,它仍會與人的實際經歷有很大的距離,特別是缺乏像人一樣的社會化過程。因此,經歷共用方面的障礙,會是人機交流中的一個關鍵挑戰。

身體表現與身體互動

  在人際交流中,身體扮演著重要角色,身體承載著交流符號,除了聽、說、看以外,身體動作、身體狀態也是交流的重要手段。交流是一種認知活動,而身體在認知中也是不可或缺的。雖然以往虛擬空間中人的身體似乎是缺失的,但實際上身體通過與終端設備的互動,也在影響著虛擬空間中人的交流。今天,在各種因素推動下,虛擬空間傳播的涉身性(具身性)問題,也受到越來越多的關註。

  但人對具有像人一樣身體的機器的接受過程,也存在複雜的心理,恐怖谷理論就從一個方面揭示了這種心理。恐怖谷理論是日本機器人專家森正弘(Masahiro Mori)在1970年提出的一個著名的假設,他認為:當機器人在外表、動作上與人類越來越像,人類會對機器人產生正面的情感;但若這種相似性到了某一特定程度,人類對機器人的反應會變得極為負面;而當機器人與人類的相似度繼續上升,直至達到普通人的相似度時,人類對機器人的情感反應會再度回到正面。

人機傳播交流的未來走向[1]

人機傳播如何影響交流模式與交流觀

  為了迎合用戶對人機交流的這樣一種需要,在社交機器人的設計中,設計者的思路大多是以人為中心的,諸如小冰這樣的社交機器人會被設計為以他人導向為主的討好型人格,以一種高情商的方式贊美對方,在對話中扮演捧場鼓勵角色,有意地從心理上滿足人在對話中的虛榮心和得到他者肯定的需求。

  在以人為中心的人機交流中,機器是人的服務者,而並非真正平等的交流者。人對機器做的,也並非“撒播”這樣的單向行善,而是試圖向機器索求肯定、認同、贊美或安慰。但人們並不會太多關註機器的需要,一些時候,人們可能認為機器不是人,不會有任何需要,或者即使看到了機器的需要,也不會像對待人的需要那樣重視。有些機器會在語言上與人對抗,但它們仍然不會成為交流的主導者。如果機器在某些時候沒有順從人的意願,人也可以隨時中止交流,而不必像在人際交流中那樣顧忌中止的後果。

  人機交流中的不平等,不僅會影響到人機交流的結果,它為人所培養的思維和行為慣性,特別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慣性,也會為人際傳播帶來障礙。

  當然,人工智慧的發展,或許會使未來的機器在交流中與人產生更大的抗衡,甚至爭奪交流中的主導權,但是,對人來說,如果這樣的機器並非其必要的社會關係的一部分,他們完全可以選擇迴避,回到以自我為中心的交流舒適圈

  雖然今天人機傳播具體的交流觀與交流倫理還無法確立,但無論是在哪個階段,無論機器在人機交流的倫理實踐中扮演什麼角色,人機交流倫理的核心,不僅是為了促成人與機器的有效交流,也是為了使人們在人機交流過程中,得到與人際交流相關的交流倫理的訓練,使人機交流成為人際交流的有效輔助與延伸,而不是損害。在其中,人類仍然應該是引導者。如果人類自身沒有找到清晰的交流倫理方向,我們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機器身上。

人機傳播與人際傳播

  人機傳播可以替代人際傳播嗎?

  從人的本性來看,一些時候人們更願意選擇可以控制的人機傳播,而逃避成本更高、難以把控的人際傳播。但人機傳播並不能滿足人們的一切需要,人際傳播的一些功能,是人機傳播無法替代的。

  人際傳播可以幫助人更好地認識自己。美國學者米德和庫利的研究都指出,人們通過與他人的交往獲得有關自我的概念,自我概念又直接影響和制約著人際交往。在彼得斯看來,交流也是踐行“認識你自己”這一忠告的重要場所。

  人之所以能通過與他人的交流來認識自己,是因為交流對象本身具有能動性,人通過交流對象對自己的評價等反饋看到“鏡中我”,也意識到社會中“他者”的存在、自我與他者的差異,但與機器的交流容易強化人的自我中心意識與自我投射,機器作為他者被淡化甚至漠視,人也難以從機器那獲得關於自我的真實評價與認知。以“我”為中心,最終也會使“我”看不清自己。這種自我認知的模糊或缺失,也會帶來人際交流和社會化生存的障礙。

  人們之所以需要人際傳播,很多時候還因為這是建立更廣泛的社會聯繫、匯入群體的方式。人際傳播會幫助人們構建自己的社會網路,這也是社會資本的一個重要基礎。這個網路中的信息互動,以及與之相伴的情緒態度、立場,也是社會環境的一部分,通過這一網路,人們可以獲得更多關於生存環境的信息,瞭解社會,理解社會矛盾與衝突,應對環境挑戰。而與機器的交流,卻會將人們封閉在個人的天地里,迴避社會衝突。如果人們逐漸切斷與他人的互動,也就會切斷與社會聯繫的紐帶。

  人際傳播的過程中不僅有信息與情感之間的互動,很多時候也有社會資源的互動與交換,但機器顯然無法給予人這樣的社會資源。

  人際傳播推動著人們的社會化,但人機傳播則可能反其道而行之。過分依賴人機傳播,人們也會面臨新的孤獨。

相關條目

參考文獻

  1. 1.0 1.1 1.2 1.3 彭蘭.人機傳播與交流的未來[J].湖南師範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22(0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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