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萊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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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萊文森(Arthur D. Levinson)——蘋果公司董事會非執行主席,美國基因泰克公司(Genentech)董事會主席,2008年美國Glassdoor網站最佳及最失敗CEO評選中高居最佳CEO名單榜首目錄 |
阿特·萊文森(Arthur D. Levinson),1950年3月31日出生於美國華盛頓州西雅圖市。
自1999年至今,擔任美國基因泰克公司(Genentech)的董事會主席。曾在1995到2009年擔任該公司CEO一職。萊文森於1972年在華盛頓大學拿到學士學位,又於1977年在普林斯頓大學拿到生化專業的博士學位。萊文森在2003年的生化科技大會上被選入該領域的名人堂;在2004年和2005年,萊文森曾獲得BusinessWeek最佳經理人的榮譽;在2004到2007年間,萊文森被Institutional Investor冠名生化科技領域的“美國最佳CEO”;2004年到2009年間,萊文森擔任谷歌董事一職。萊文森還是羅氏公司董事,並擔任生物科技公司Amyris和NGM Biopharmaceuticals董事會董事。2000年,亞瑟·萊文森加入蘋果董事會,從2005年開始聯合管理蘋果董事會,服務於董事會的三個委員會:審計和財政、任免和企業管理、酬薪。
1980年,擁有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學位的萊文森,以科學家身份加入基因科技公司。1995年,萊文森開始擔任基因科技公司的CEO。那時候的基因科技公司出現資金問題,因大股東拋售股份聚斂財富,經營十分不景氣。萊文森堅持自己的學者風格,加大公司的研發投入,精簡公司的科研項目,激發科研隊伍的創新熱情。隨後,基因科技公司向市場推出了赫賽汀、阿瓦斯汀、雷珠單抗註射液等有名的藥品,基因科技公司也從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公司變成年收入134億美元、市值約1000億美元的生物領域巨擘,創造了華爾街神話。
2011年11月,蘋果公司宣佈,任命董事會成員萊文森為蘋果董事會非執行主席,接替喬布斯空缺。蘋果CEO蒂姆·庫克(Tim Cook)在聲明中稱,“萊文森自從2000年加入蘋果董事會以來為蘋果做出了重大貢獻。他是任職時間最長的聯合首席董事。他的遠見卓識和領導才能對於蘋果、我們的員工和股東非常有價值。”擔任蘋果董事會主席後,亞瑟·萊文森將繼續服務於審計委員會。
阿特·萊文森“另類”的創新理念[1]
1995年,阿瑟·萊文森繼任基因科技CEO時,公司的狀況很不景氣:公司前CEO因資金問題被逐;大股東瑞士羅氏又見風使舵地拋售其42%的股份斂聚財富;臨危受命的阿瑟·萊文森並不被公司的眾多人士看好;員工士氣不振,很多人不看好這個科學家創業的基因科技公司。
對於基因科技公司,這實在不是如日中天的時刻。不過,對於向來追求自由的阿瑟·萊文森,這卻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機會:公司的變故為其股票在之後5年內設置了上下限,他不用再擔心股價的問題而可以專註於產品的研發。他擁有了非同尋常的自由來重組公司的產品線。對於一個科學家出身的CEO這是一種難以體驗到的喜悅。
“我們對壓力產生了免疫力”,他輕鬆地對《華爾街日報》說。他不管外界的評價,把公司對研發的投入比例提升到公司收入的50%。在對基因科技公司的研發領域給與前所未有的重視和投入的同時,他還對公司這支由科學家組成的研究隊伍的研究理念和自由進行了極大地釋放:不為商業利益牽引,只把病狀的療效作為根本的驅動力,進行藥物的研究創新,並不在意所研究的藥物市場需求比例有多小。他還大刀闊斧地將公司原有的讓科研隊伍不堪負荷的75個項目消減到25個,以便使現有的科研隊伍集中全力進行研究。因而,科研隊伍的創新熱情被大大激發。
這在慣常的商業理念中是一個逆流而上的另類之舉。阿瑟·萊文森的做法最初也不被人理解。但萊文森以“另類”的堅定,用超常的定力和沉著,最終證明瞭他這一創新理念的成功。
在這種創新理念的指導下,基因科技公司成功地研製出了一系列產品。其中一個典型的成功案例就是赫賽汀。這是一種只針對過多產生HER2基因的乳腺癌病癥而研製的藥物。HER2基因乳腺癌患者只占乳腺癌患者群體總人數的1/4。赫賽汀的市場從一開始來看就不喜人。但投放市場後它的療效相當顯著。僅2003年單赫賽汀的銷售額就達到了4.25億美元。
“很多公司根本不願意去開發這種藥物,因為市場份額太小,他們不願看到自己開發出來的藥物75%的群體都不適合。從這種情況來看結果往往可能是入不敷出的。我們不怕這個。”阿瑟·萊文森堅定地說,“萬物是平等的,我並不是裝作我們要以少數病患對抗多數病患者的樣子。如果我們能找到一種有效的治療方案,而這種方案又能給很多患者帶來福音的話,即使市場機會微乎其微,我們也會去投入研製”。
萊文森的科學家本質決定了他即使在繁雜的商業大潮中也會固守“另類”自由的態度和鑽研的精神,始終堅持尊重科技的本質,始終相信科技才是成功的根本。正是這種理念,讓他帶領基因科技穿越迷霧,驅散陰霾,走上了蓬勃發展之路。他的這種商業理念,蘋果公司總裁喬布斯極為尊重和推崇,萊文森因而也被喬布斯當作良師益友。
阿特·萊文森——先天科學家+後天商業精英[1]
阿瑟·萊文森成為CEO後,一方面加大對研發的投入,一方面又儘可能地降低藥物的價格(癌症藥物的價格向來都貴得驚人)。在日漸增加的研發投入和不斷攤薄的商業利潤之間,阿瑟·萊文森如何尋找一個平衡點?
“自從1976年公司創建到現在,生物科技產業總體已損失900億美元。我個人認為,這是一個賠錢的行業,很多企業都是‘大出血’狀態。但是你也可以換種方式來看待這個行業:你看看整個社會付出了多少心血來投資癌症治療的研究?因為對健康狀況的疏忽,42%的人都有得癌症的可能性。這42%中有一半的原因可能死於癌症。在美國,年齡85歲以下的人群中,癌症是導致死亡的主要原因。我們有上萬億的國內生產總值,我們僅花費150億在癌症藥物的研發上。如果這樣計算的話,微不足道的1/800的研發投入是導致癌症死亡的主要原因。很多人說癌症藥物幾乎讓美國破產,但你分析一下就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與否。”只用數據說話的阿瑟·萊文森以這種“書呆子氣”而又充滿穿透力的眼光分析說。
在萊文森的主導下,基因科技公司研製成功並向市場推出了赫斯汀、阿瓦斯汀(直腸癌藥物)、雷珠單抗註射液、Rituxan(中文名稱B細胞單克隆抗體)鹽酸厄洛替尼片等一系列針對性治療藥物。其中赫斯汀和阿瓦斯汀兩種抗癌藥物,萊文森本人都是主要技術攻關力量。2004年2月26日,阿瓦斯汀獲FDA(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的批准,成為美國第一個獲准上市的抑制腫瘤血管生成的藥物。阿瓦斯汀是通過中國倉鼠卵巢細胞系統生產的,通過體內、體外檢測系統證實IgG1抗體能與人血管內皮生長因數(VEGF)結合併阻斷其生物活性。
儘管最初華爾街對阿瓦斯汀充滿質疑,但萊文森堅定地要把它推向市場。“很多人說阿瓦斯汀和其所謂的抑制腫瘤理論是無稽之談。我們的股票因此應聲下跌,”基因科技商務部副總裁喬·邁開恩說,“但萊文森沒有因此減少一分一毫對阿瓦斯汀的投入,他明白當前所發生的一切是什麼原因,事實證明他的預見力是完全正確的”。
阿瓦斯汀推出後又成為生物科技和商業運作成功結合的一個典範。 2004年基因科技公司銷售額達46億美元,比2003年增加40%,比2001年翻兩番。在2004年第二季度公司的銷售額首次突破10億美元大關。公司在科研界和商界得到越來越廣泛的認可,成為美國雇員心中的最佳雇主之一。2004底,公司員工達到9000人,也比2001年翻兩番。萊文森的出色表現不僅讓競爭對手又羡又妒,也讓同事們對其敬重有加。他還成為洛杉磯時報評選出的年度CEO。
“第一眼看到萊文森,你會覺得他是一個實驗室的研究員,而很難想到他是一個CEO”,這是外界對萊文森較為一致的評價。的確,這個華爾街神話的創造者,並非具有與生俱來的經營管理天分,他更像是一個天生的科學家。
在西雅圖圖書館工作的叔叔給幼年的阿瑟打開了一扇知識的天窗。在圖書館里,小萊文森無比好奇、興奮地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1962年的夏天,年僅12歲的阿瑟多次出現在西雅圖所舉辦的世界展覽會上。當別的孩子都涌進游樂園時,他卻忘我地沉浸在科技展覽館里。他被21世紀的科學——生物科技打動了。他小小的腦瓜里在開始思索“腫瘤、癌細胞”這些讓人類困惑了許久的神秘力量。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個“癌症鬥士”。
1980年,當萊文森走進基因科技公司時,他避開行業常規的基因改造細菌的方式來生產蛋白質,而是開始研究哺乳動物細胞,看它是否能生產特殊的蛋白質。時任基因科技公司高級顧問傑克·奧比耶斯基回憶說,“對於萊文森截然不同的研究理念,我感到非常震驚。萊文森認為改造細菌成蛋白質很可能會引起不良的反應。果然不出他所料,後來行業研究發現,細菌有一種衍生出複雜的蛋白質的特性。不久這引起了全行業的高度關註。最終萊文森成功地用中國倉鼠的子宮細胞研製出了蛋白質。”於是,阿瓦斯汀誕生了。
當初,萊文森因為出色的科研能力而被公司寄予一些做管理工作的期望時,他對進入管理層表示擔憂和懷疑,直到公司允許他保留他獨立的實驗室和進行獨立的科研時他才接受。1990年,他被擢升為研發部副總裁。從那時開始,他用自己獨特的理念拓展並形成基因科技公司今天的產品線格局。如今,這些產品為公司掙得驕人的利潤。
在萊文森的辦公室里,往往是一邊堆放著大量的科學刊物,一邊是華爾街日報等商業類期刊。是什麼促使阿瑟·萊文森諳熟於商務管理呢?很簡單,靈感依然源自他對科學堅定的信念。他期望基因科技這個商務團隊以充分的數據佐證來做決定。基因科技的員工們說:“他完全是用他管理科研隊伍的方式來管理基因科技的整個工作團隊的。”
在他把個人嚴謹的工作作風帶到基因科技的同時,他還懂得給員工,尤其是科研隊伍高度的自由度,尊重他們工作的獨立性。他規定員工可以抽出1/4的工作時間用於自己個人興趣的選擇性研究。“很多生物科學和醫葯業中的失敗都來源於管理過於僵硬的環境,這種情況下,管理者往往認為他們知道每一種問題的答案,以一種非常僵硬的管理理念去做決定,然後讓科學家們去執行。”萊文森說,“普通的科研人員往往會服從這種管理,但是獨立有見地的科學家們則能超越這種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