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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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盈餘(Cognitive sur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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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盈餘(Cognitive surplus),由互聯網思想家克萊·舍基在《認知盈餘》一書中提出,指的是:可自由支配時間和註意力[1]。
例如,一個人在休息間隙,拿起手機,在某個社交網路調查中投上一票,這就是認知盈餘產生影響過程。
每個人認知盈餘並不多,時間和註意力主要都花在工作、家庭上面,餘下並不多。但如果將數以萬計人認知盈餘彙總起來,共同協作,卻可能挖掘出巨大價值。
例如,維基百科已經是網路上重要信息源,覆蓋數以百萬計百科詞條。作為非營利性網站,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就是數以萬計詞條編輯志願者。
每個詞條編輯志願者貢獻自己認知盈餘,累積在一起,有條件集腋成裘、聚沙成塔。
這在過去難以想象,但在今天,分享經濟方興未艾,類似維基百科這種認知盈餘累積成果還有很多,未來還將更深刻影響人類社會。
影響面不僅包括公共事務,還包括各種機構業務發展。每個機構和個體,在探索事業推進解決方案時,都有必要考慮如何在認知盈餘中進行價值挖掘。
認知盈餘產生背景[1]
之所以是最近幾年認知盈餘成果大量涌現,是因為與過去相比,條件發生變化。
一是,內在動機。
所謂內在動機,與外在動機相對應,其特征是,活動動機出自活動者本人,並且活動本身就能使活動者需求得到滿足。
例如,像愛因斯坦等科學家做研究目的是,追求客觀描述自然現象,揭示其內在規律,即便沒有金錢報酬也願意,因為研究本身就能給他們帶來樂趣、成就感和意義感。
傳統經濟人假設認為,人是理性自利個體,不會不計任何經濟回報貢獻自己認知盈餘。這種假設只考慮外在動機,失之狹隘。
事實上,人們會因為各種內在動機而去貢獻認知盈餘。例如,除像愛因斯坦等人出於熱愛內在動機之外,還有獲取認同內在動機。
類似的,提供志願服務、為社會做貢獻本身所帶來主觀幸福感,對當事人而言就是最大回報。
二是,協作工具。
內在動機是認知盈餘價值轉化首要條件,但這個條件在過去也具備。與過去不同的是,互聯網這種協作工具出現,讓協作成本顯著降低。
與電視、廣播和報紙等傳統媒體單向輸出、用戶被動接受特征不同,互聯網能讓信息雙向流動。用戶不僅是信息消費者,也是信息生產者。
也就是說,通過互聯網,人人都可以開放、平等、快捷互動,跨越時間和空間進行交流。這就為認知盈餘匯聚累積創造條件,顯著提高可行性。
在互聯網剛誕生時,這種優勢表現還不明顯。等到電腦,尤其是智能手機普及,隨時隨地都可以低成本上網,協作成本明顯下降,大規模協作優勢就表現得淋漓盡致。
例如,不管身處何地,通過微信等社交平臺, 我們就可以組群進行視頻會議,溝通起來非常快捷。
內在動機和協作工具這兩個基礎條件滿足後,認知盈餘成果轉化也就有了可能。
認知盈餘的社會價值[2]
人們一直在學習如何更有建設性地利用自由時間進行創造性行為,而不是消費性行為,特別是隨著允許新形式合作的線上工具的出現,更加推動了這一趨勢。
導致消費量減少的選擇可以是微小的,同時又是龐大的。微小的選擇是一種個人行為;某人只是簡單地決定下一個小時要用來創造一些事物,而不是單純被動地消費。然而數以百萬計的微小選擇的集合,最終可能導致龐大的集體行為。全世界的認知盈餘太多了,多到即使微小的變化都能累積為巨大的結果。
從類型上看,認知盈餘產生了四種不同的價值:個人價值、群體價值、公共價值和公民價值。
個人價值:是我們主動行動,作為創造者而非消費者所獲得的價值。個人創造和分享所產生的大多數價值都僅僅是參與者本身獲益。
群體價值:的參與性更強,在一個協作的群體之間進行,例如一個應對產後憂郁症的小組,為小組成員的合作利益服務。
公共價值:協作群體積極嘗試創造公共資源,如Apache軟體計劃,目的是幫助群體之外的人們。
公民價值:一個群體積極嘗試改變社會,或者,在一個有利於整個社會的項目上進行合作。
這些努力的影響可大可小,可以是與世界分享自拍照的微小個體,也可以是為了獲得大量關註和支持以改變世界的某個層面而創建的Hashtags,如#metoo。必須承認,我們使用自身認知盈餘的活動可能是輕浮的,但從整體趨勢來看,它正在導致有價值和有影響力的新形式的人類表達。四種價值都是認知盈餘的合法用途,但社交媒體提供的公民價值(也即實際改變社會的力量)應該是互聯網最值得慶祝之處。
設計新的參與及分享方式來利用認知盈餘
對認知盈餘的利用使人們得以用更慷慨、更公開、更加社會化的方式來表現自己,這種變化的原材料是我們的自由時間,這樣的時間我們可以用來投入到各個事業中去,從娛樂到文化變革。如今是一個不平凡的時代,因為我們現在可以把自由時間當作一種普遍的社會資產,用於大型的共同創造的項目,而不是一組僅供個人消磨的一連串時間。
一開始社會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任何盈餘。(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時間會成為盈餘的原因。)我們集體上來說不僅僅是盈餘的來源;當我們得以聯網,從而擁有任由我們支配的工具、以及這些工具所提供給我們的新機遇的時候,我們也是通過我們的參與和我們對彼此的期待來設計認知盈餘用途的人。
一個買主在購買賓士汽車時領受惡劣服務,她的維權視頻被髮到網上,24小時內就被5600萬人瀏覽關註,不到3天,瀏覽量飆升至2.6億人次,掀起了一場維護消費市場公信力的全民運動。在若幹個重大突發事件當中,公民們用可拍照手機提供了比攝影記者更完備的記錄。用代碼抗議996加班,集結在GitHub上的程式員,正在進行一場社會實驗……不論在何處,你都能看見人們走到一起彼此分享,共同工作,或是發起某種公共行動。
一部集眾人之力的百科全書、一位知識女性憤而挑戰大公司的傳奇、因為一個公共話題和一種社會情緒而產生的臨時性團體,這些事情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聯繫,但它們乃至更多事情的影響實際上有著共同的根基: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我們的交流工具支持群體對話與群體行動。聚集一群人並使之行動原本對資源有極高的要求,使得全世界範圍內的群體努力都被置於一種制度的壟斷之下。今天,全球分享與合作的工具終於交到了個體公民的手中。所以,我們作為設計者所要做的,就是不斷為這些工具找到更多創新性的應用。
“現在,我們可以為愛做大事情了”
我們所習慣的世界里,人們為愛做小的事情,做大事則是為了錢。不過,現在,我們可以為愛做大事情了。
也許我們可以毋需誇張地說,互聯網是一個愛的大本營。互聯網之所以擁有海量的內容,一個重大原因就是它構成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自願項目之一。
由於功率越來越強大、用途越來越廣泛的新工具流落到普通人手裡,一個個財富和社會奇跡被創造出來,從根本上改變了全世界工作、玩樂、生活和思考的方式。現在,我們需要學慣用互聯網來釋放善意,創造普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