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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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政治（green politics）

　　绿色政治是一个将目标放在生态及环境上的政治思想，他们透过广泛的、草根式、参与式的民主制度来达成目标。绿色政治是由绿色运动参与者所提倡，他们从1980年代开始在世界各地成立绿党。“绿色”（Green）翻译自德文的“Grün”，是来自于世界上第一个成功的绿党，成立于1970年代晚期的die Grünen。“政治生态学”则用在欧洲和学术界。

　　绿色政治支持者称为“绿人”，分享有关生态运动、保育运动、环境运动、女权运动和和平运动等想法。除了民主和生态议题，绿色政治也关心公民自由、社会正义和非暴力。

　　第一，价值观的转向。

　　近代以来，人类中心主义 价值观在欧洲长期居主流地位。在人类中心主义看 来，人是地球上最有智慧的生物，人类与自然的关 系是主宰与被主宰的关系，世界的中心是人和人类的利益，科学技术的进步也是为人谋求自身利益服 务的。而绿色政治所信奉的生态中心主义价值观认为，人是自然有机体的一部分，人类的生存、发展和延续取决于人类和自然之间的良好关系，任何忽视人类和自然之间良好关系的政治制度和政治决策， 最终只会导致人类自身陷入生存困境。

　　第二，政治主题的转向。

　　一般说来，强调阶级利益和阶级斗争是传统政治的主基调。但绿色政治摒弃了这一主基调而把环境生态化提上了政治议程。绿色政治认为，工业化大生产带来的环境问题是制 约社会发展进步、影响人们过上美好生活的罪魁祸首，因而解决环境问题应成为当代政治的主基调。 绿色政治的参加者（绿人）分属于不同的阶级，其行动原则也不是维护各自阶级的利益，而是按生态要求重新确定人类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发展目标，以维护人类的整体利益。

　　第三，政策主张的转向。

　　作为绿色政治的领导核心，绿党为实现其价值观制定了一套有异于传统 政治的新政策主张。经济政策方面，强调生态优先原则，主张按生态理性重新规划经济发展方案，并提出“不进行不考虑未来的投资”，以稳态经济代替工业经济，以软技术代替硬技术，并要求取缔生态危害严重、能源消耗过多的行业。

　　第四，政治道路的转向。

　　在绿党看来，传统的阶级政治已经过时，等级化和官僚化的议会民主又把 广大民众排斥在政治之外，故而绿党需要开辟一条 新路径——发挥新闻媒体的媒介作用，通过“问题” 来动员选民参与选举。20 世纪 80 年代初，比利时和德国的绿党通过选举进入地方和全国议会。此后， 众多国家的绿党也先后进入议会。总起来看就是一个新的政治标准，绿色政治学已经提倡了这种标准，这就是那种 既不左，亦非右，而是向着正前方的政治学”。

　　1、环保责任论。

　　绿色政治以生态优先于经济及技 术理性为政治价值取向，认为政治活动和政治行为要充分体现生态关怀，并以是否有益于环境保护为主旨，以此考量政治过程和每一项决策是否合理，是否符合人的最大利益。因此，面对日益严重的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政府自身不仅应承担生态环境 保护的责任，还应该通过完善法律法规和制度设计强制企业履行环境保护的责任，同时还应该引导公民开展绿色消费，反对奢侈消费，自觉履行生态公民的环保责任。

　　2、直接民主论。

　　在人类历史上，直接民主可以追 溯到古希腊。直接民主是公民大会为最高立法机关，全体公民直接参与政治，秉持法律至上。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也提出过面对面（face-to-face）的 直接民主。绿色政治信奉的就是这样一种民主。其 形式首先是基层民主（又称草根民主），因为“能否以民主的方式赋予公民实现变革的力量，这就决定了我们能否把对地球的爱护转化为实际的行动。”故政府应将权力和管理功能最大限度地 下放到地方和基层，给它们以充分的自治。二是协商民主，即国家、组织、个人都是平等的政治参与者，他们面对面协商而形成共识。三是倡导全民公决，强调重大决策应更多地吸引民间力量参与，必要时采用全民公决。

　　3、社会正义论。

　　社会正义论包含三个层次，首先，任何个人、社群、民族都有权享受社会报酬和生活 机会，公平获得食物、住所、教育、文化娱乐、医疗和 保健。其次，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掠夺以 及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严重污染的行业，这是违背社会正义的，发达国家应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问题承担更多责任。第三，性别平等，认为两性不平等现象 违背了自然界各物体的平等关系及其与社会的联 系，两性应公正地分配权利、义务和责任。

　　4、和平主义论。

　　和平与非暴力原则是绿党和绿色 政治反对战争、反对暴力的基本信条之一。其内涵 是通过非暴力手段消除现存的剥削和污染，其宗旨是争取一个更为绿色、和平和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绿色运动最激进的目标在于一场非暴力的革命， 以推翻我们污染环境的、掠夺性的、物质主义的工 业社会，代之以一个将使人类与星球和睦相处的新型的经济和社会秩序。”在国家层面，和平主义要求国家遵循政治道德，反对国家暴力。在国际层面，和平主义反对战争，认为战争在摧毁人类的 同时也带来严重的生态灾难，因此，绿色政治反对军备竞赛、核战争等暴力性手段。总的说来，和平主义是生态的、民主的和公正的未来社会必然具备的特征。

　　5、整体幸福论。

　　在绿色政治家们看来，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把消费看成是拉动经济增长的动力，认为通过扩大消费可以带来经济的繁荣和无限增长，人的幸福也被定义为对高品质物质生活的追求与满足。但这种幸福观忽略了人对良好生态环境的需要和价值追求，因而是片面的。绿色政治信奉的则是整体幸福，它不仅包括人的物质生活的幸福，还包括人的文化和精神生活的幸福，更包括人的生态幸福。因为自然是人类安身立命之所，人的幸福必须 根植于自然界。只有自然生态永续地处于健康的发展状态，人类的生命也才能永续地处于健康发展的状态，人类才能获得更为深刻的、完满的幸福。

　　自从绿色政治成为一项政治思想后，被定义为有几项关键的信念。德国绿党起草了最早的声明，称为绿党四大支柱（Four Pillars of the Green Party）。这四大支柱之后被世界上许多绿党用来作为绿色思想的基本声明：

　　(1) 生态智慧（Ecological wisdom）

　　(2) 社会正义

　　(3) 草根民主（Grassroots democracy）

　　(4) 非暴力

　　1984年，Green Committees of Correspondence 在美国将四大支柱扩大为十大关键价值，其增加的项目有：

　　(1) 权力分散

　　(2) 社区经济（Community-based economics）

　　(3) 后父权价值观（之后转为女权主义）

　　(4) 尊重多样性（Respect for diversity）

　　(5) 全球责任

　　(6) 未来焦点

　　2001年，全球绿党成立。全球绿色宪章定义了六大指导原则：

　　(1) 生态智慧

　　(2) 社会正义

　　(3) 参与式民主（Participatory democracy）

　　(4) 非暴力

　　(5) 永续发展

　　(6) 尊重多样性

　　绿党的全球组织一直不断成长。绿党的第一次全球会议选在联合国环境和发展会议召开之前，在同地点的里约热内卢举行。这场会议有来自28个国家超过200位绿人出席。2001年，第一次正式全球绿党集会在堪培拉举行，共有来自72个国家超过800位绿人出席。第二次全球绿党集会预计在2008年的肯尼亚奈洛比举行。

　　全球绿党的架构最早出现于1990年。在里约热内卢的绿党全球会议结束后，全球绿党指导委员会成立，每一洲有两位委员。1993年，全球绿党指导委员会在墨西哥市开会，准许一个包含全球绿党行事历、全球绿党公报、全球绿党目录的全球绿色网络成立。目录在隔年发行了不同版本。1996年，世界各地69个绿党签署共同宣言，反对法国在南太平洋的核子武器试验，这是全球绿党针对当今议题的第一份声明。第二份声明在1997年12月发表，表达对京都议定书的关注。

　　2001年堪培拉全球集会，来自72个国家的绿党代表制定了全球绿色宪章，定义了六大指导原则。这次集会在全体一致同意下决议成立“全球绿党网络”（Global Green Network, GGN）。全球绿色网络由各绿党代表所组成。在同次决议中，还设立了另一个组织“全球绿党协调”（Global Green Coordination, GGC）。全球绿党协调由各地区联盟（非洲、欧洲、美洲、亚太地区，见下文）的三位代表所组成。全球绿党协调沟通大部分是使用电子邮件。任何协议都必须全 体成员一致同意。全球绿党协调会确认由世界各地绿党所发起的全球运动。另外他们可能会替某个独立绿党的声明背书。例如全球绿党协调支持美国绿党对于以巴冲 突的声明。

　　另外，全球绿党集会也是一个让各组织互相合作的非正式关系网络。举例来说，保护被提名为世界遗产的新喀里多尼亚珊瑚礁运动，是由新喀里多尼亚绿党、当地原住民领导人、法国绿党、澳大利亚绿党共同参与。 另一个例子是有关哥伦比亚绿色氧气党领导人英格丽德·贝当古。英格丽德·贝当古和竞选经理 Claire Rojas 在2002年3月7日遭到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绑架。贝当古曾在堪培拉集会发言，并结识了许多好友。因此，世界上许多绿党一同向当地政府施压。例如，非洲地区和奥地利、加拿大、巴西、秘鲁、墨西哥、法国、苏格兰、瑞典和其他地区的绿党发起释放贝当古的运动。 2008年7月2日，两人被哥伦比亚军方拯救，连同另外14名人质重获自由。

　　世界绿色会议

　　除了全球绿党集会外，还有全球绿党会议（Global Green Meetings）。例如，有次全球绿党会议就举行在约翰尼斯堡的世界永续发展高峰会（World Summit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共有来自澳大利亚、中国台湾地区、韩国、南非、毛里求斯、乌干达、喀麦隆、塞浦路斯、意大利、法国、比利时、德国、芬兰、瑞典、挪威、 美国、墨西哥和智利等国家和地区的绿党参与。全球绿党会议讨论了非洲地区的绿党情况、听取前美国加州圣塔莫尼卡市长麦克·费斯坦（Mike Feinstein）有关设立全球绿党网络网站的报告、讨论让全球绿党协调运作更加顺畅的方式、和决定全球绿党之后将发布的两项声明主题：伊拉克问题和在坎昆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会议。

　　绿色联盟

　　全球绿党的成员由四大洲绿色组织所组成：

　　(1) 非洲绿党联盟

　　(2) 美洲绿党联盟

　　(3) 亚太绿党联盟

　　(4) 欧洲绿党联盟

　　欧洲绿党联盟为了2004年6月举行的欧洲议会选举，在2004年2月22日正式改名为欧洲绿党， 之后目标是完成跨国整合。

　　经济

　　绿色经济专注的范围从生物圈的健康到生活品质。因此，大部分绿人不信任资本主义，认为资本主义重视经济增长而忽略了生态健康。经济增长的“总成本”也包含了对生物圈的伤害，这对绿色政治是无法接受的。绿色经济认为这是“不经济增长”（uneconomic growth）— 原料增加但是降低了生活总品质。

　　一些绿人将生产主义（Productivism）、消费主义（Consumerism）和科学主义视为“灰色”，与“绿色”作对比。“灰色”暗示着年老、混凝土、了无生气。

　　因此，绿色政治支持者提倡保护环境的经济政策。绿人希望政府停止补贴浪费资源或污染环境的公司。一些绿党希望能停止对汽车业和农业综合企业的补贴，认为他们可能会伤害人体健康。相反地，绿人希望能透过生态税（Ecotax）鼓励生产者和消费者双方作出对环境有力的选择。

　　绿色经济是完全反全球化。经济全球化被认为将威胁到福利，单一贸易经济将会取代自然环境和本土文化，称为“全球经济单一化”（Global economic monoculture，即“新极权主义” New totalitarianism）。

　　自从绿色经济开始强调生态圈的健康，一个在传统政治光谱左右两派之外的议题，让绿色政治产生结合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等不同的想法。左派的绿人通常被认为是生态社会主义者，结合生态学、环境保护主义与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并指责资本主义制度的环境质损（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社会不正义、不平等与冲突。另一方面，生态资本主义者相信自由市场制度在配合一些调整后，能够解决生态问题。

　　参与式民主

　　从一开始，绿色政治就强调本土、草根阶层的政治活动和决策。公民在关于他们生活和环境的决策中扮演直接的角色是十分重要的。因此，无论情况是否合适，绿色政治会以直接公民涉入（citizen involvement）和共识决策法为基础，寻求增加审议民主（Deliberative Democracy）的任务。

　　绿色政治也促进了个人的政治活动，如道德消费，或购买制造过程符合环境道德标准的产品。甚至，有许多绿党强调本土或地区性的个人和草根活动甚于选举政治。在历史上，绿党崛起于地方阶层，渐渐获得影响力并扩展到地区或省级政治，当拥有地方强力网络作为支援之后，才会进入全国政治。

　　另外，许多绿人认为政府不应该对本土产品和贸易征税。一些绿人提倡组织新的管理单位以增加地方控制，包括都市分离（Urban secession）和生态民主（Bioregional democracy）。

　　其他议题

　　绿色政治反核和反对增加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坚持预防原则（Precautionary principle）－除非科技不会对生物圈的生命或健康造成危害，不然就应拒绝使用。德国和瑞典已开始关闭核能设备。

　　在非暴力的精神中，绿色政治反对反恐战争和削减基本权，而专注在培养战乱地区的审议民主以及建立增加女性地位的公民社会。

　　虽然美国的绿人“呼吁结束毒品战争（War on Drugs）”和“无被害者犯罪（Victimless crime）合法化”，但他们也呼吁用“坚定的执法态度对抗暴力犯罪，包括毒品的非法交易”。

　　一般绿党的政见支持对化石燃料征税、限制基因改造生物（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以及保护生态区（Ecoregion）或群落。为了他们保护多样性的承诺，绿人时常承诺要维持或保护当地原住民的社群、语言和传统。其中一个例子就是爱尔兰绿党保护爱尔兰语的承诺。

　　虽然绿色政治常被认为包含了绿色无政府主义、生态无政府主义、反核运动和和平运动，但这些活动参与者时常宣称未和任何政党结盟。也有些人认为绿色政治包含女权主义、和平主义和动物解放运动。大部分的绿人支持特殊政策以给予女性权力，特别是母亲。另外他们也反战、减少冲突、停止扩散在冲突中使用或可能导致冲突的科技。

　　左派的绿人支持生态社会主义，一个结合生态学、环境保护主义、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批评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生态危机、社会排斥、不平等与冲突。许多绿党并不是明确的生态社会主义政党，但世界上大部分绿党有庞大的生态社会主义者。这也让一些右派人士称绿党为“西瓜” — 外表是绿色，但内在是红色。

　　一些中间派绿人遵循乔治自由主义（Geolibertarianism）观点，强调绿色资本主义（Natural capitalism） — 将劳工与服务上的税金转移至人类借由自然世界所创造的财富上。绿人在观察生物争夺配偶、地盘、食物、生态环境的角度，以及认知与政治上的观点都有所不同。 这些差异导致了道德上、政策制定、和公共决议的争论。事实上，世界上没有唯一的“绿色道德”。

　　绿色政治的拥护者将绿色政治视为更高层的世界观，而不只是单纯的政治思想。绿色政治的道德立场来自于许多方面，从原住民的价值，到圣雄甘地、斯宾诺莎和魏克斯库尔的道德思想。这些人提倡七代永续（Seven generation sustainability）的远见影响了绿色思想，与作出道德选择的个人责任。

　　在现代的“环境保护主义”出现之前，就已有人忧心人类活动对大自然造成的不良后果。最早在古罗马及中国，当时的社会评论家就已开始抱怨空气、水和噪音污染。

　　环境保护主义最早可追溯自启蒙思想家，如法国的卢梭，和之后的美国作家梭罗。有组织的环境保护主义开始于19世纪末期的欧洲和美国，作为工业革命和其无限制扩展经济的反动。“绿色政治”最初是保育运动，如1892年成立于旧金山的山脉社。

　　绿人的主张使用了生态学上的专有名词，以及有关环境保护主义、深层生态学、女权主义、和平主义、无政府主义、自由社会主义、社会民主主义、生态社会主义和社会生态学的政策。1970年代，这些运动逐渐增加影响力，绿色政治结合这些目标成为新兴哲学。

　　1972年3月，世界上第一个绿党塔斯马尼亚团结组织（United Tasmania Group）在澳大利亚荷巴特的一场公众集会中成立。1972年5月，价值党（Values Party）在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的一场会议中成立，这也是世界第一个角逐国会席次的全国性绿党。 一年后的1973年，欧洲第一个绿党，英国生态党（Ecology Party）开始运作。

　　德国绿党不是第一个在全国参选的绿党，但他们吸引了最多媒体的目光。德国绿党在1980年第一次加入全国选举。德国绿党最初是一些诉求未被主要政党重视的公民团体及政治运动的临时联盟。在1979年欧洲选举结束后，他们召开会议，确立了联盟中所有团体都同意作为党纲基础的绿党四大支柱，并将所有团体结合成为单一政党。这份原则声明之后被世界上其他绿党所使用。他们也是第一个在党名使用绿色（在德文是“Grün”）和向日葵标志的政党。1980年，绿党在德国联邦议院赢得27席。

　　加拿大第一次踏入绿色政治是在1980年联邦选举，滨海省份的11位独立参选人（包含一位蒙特利尔和一位多伦多参选人）以小党（Small Party）的名义参加选举。（现今加拿大绿党主席伊丽莎白·梅是当时发起人，也是11位独立参选人之一）。受到修马克(E. F. Schumacher)《小即是美》的启发，小党参选人将反核作为这次选举的诉求。虽然他们并未登记为正式政党，但让一些关系者决定在1983年成立加拿大绿党（安大略绿党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绿党也在同年成立）。

　　1995年，芬兰绿色联盟（Green League）是第一个进入内阁的欧洲绿党。接着从1998年到2005年，德国绿党与德国社会民主党组成执政联盟（所谓的“红绿联盟”Red-Green Alliance）。2001年，他们达成协议，逐步终止德国境内使用核能发电，继续维持执政联盟并支持德国总理施洛德出兵2001年阿富汗战争。虽然这行为与全球其他绿党并不一致，但这也证明了他们能处理困难的政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