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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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险公司破产是指保险公司不能支付到期债务，经保险监督管理机构同意，由法院依法宣告破产，而终止公司业务经营活动并消灭其法人资格的一种法律行为。

　　根据我国《保险法》第87条的规定，保险公司破产，首先要经过保监会的同意，方可由法院宣告。保险公司被宣告破产后，由法院组织保监会等有关部门和有关人员成立清算组，进行清算。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保险法》第88条的规定，经营有人寿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被依法撤销的或者被依法宣告破产的，其持有的人寿保险合同及准备金，必须转移给其他经营有人寿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不能同其他保险公司达成转让协议的，由保险监督管理机构指定经营有人寿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接受。并且在此过程中，应当维护被保险人、受益人的合法权益。与其他一般企业法人破产相比，保险公司的破产清偿顺序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依据我国《保险法》第89条的规定，保险公司依法破产的，破产财产优先支付其破产费用后，按照下列顺序清偿：①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②赔偿或者给付保险金；③所欠税款；④清偿公司债务。破产财产不足清偿同一顺序清偿要求的，按照比例分配。

　　包括:放松保险控制:美国数家保险公司，包括 Integrity Insurance的破产是由于缺乏对其保险总代理的控制宽松所导致的。结果，保险总代理疏于对其所代理的业务进行质量控制。

　　缺乏良好的监管制度:监管制度的漏洞会产生问题。在美国，州与州之间的规定各不相同。比如， Transit Casualty所聘请的总代理，它在开曼群岛同时经营一家不受监管的再保险公司，然而同时为两家保险公司操作业务会产生利益冲突。监管制度的变化也会引发破产，澳大利亚最近的立法已导致10家综合保险公司停业，这往往是破产的第一步。

　　忽视风险控制:伦敦市场的LMX螺旋上升表明，当保险风险不断地在同一市场中的少数保险公司中再保险时，后果会如何。

　　过度依赖再保险:将保险风险转给再保险公司可能是一项有吸引力的选择，尤其是当再保险费低时更是如此，因为这能使一家保险公司以一定资本为基础，迅速增加账面资产。然而，如果再保险公司拒绝赔付，这种策略就不可行了。

　　保险公司的债务将会迅速积累，而它只剩有限的收入可用于赔偿(因为它已将许多保费收入转让给再保险公司)。过度依赖再保险是 Mission Insurance 于1985年破产的主要因素。同样的，削弱再保险也是危险的:以 Drake Insurance为例，该公司是英国二十大汽车保险公司之一，因保费过低和缺乏再保险于2000年破产。

　　无法预料的索赔:突发的单一事件会引发大量的索赔，美国世贸中心受袭事件是一个例子。另一方面，破产也可能是由于同一原因引致大量索赔导致的。

　　例子之一是石棉官司，从接触石棉到疾病发作的时差比较长意味着保险公司不能准确估计目前及未来的总索赔额，与石棉疾病相关的索赔已迫使许多保险公司破产。

　　它有四个特点：

　　(1)保险公司在依法经营中发生亏损，而不是在其它活动或违反法规的情况下的破产。

　　(2)无力及时赔偿或给付保险合同约定的经济责任时，这里的“及时”是保险公司发挥稳定社会作用的基本要求。众所周知，自然灾害的保险事故、第三者损害行为的保险责任事故，法律规定保险人都要及时赔偿或给付，从而取得代位请求赔偿权，可见“及时”的重要性。约定的经济责任分为赔偿和给付两类，给付又分为约定保险事故发生的给付和约定期限给付两种，这些经济责任都要用货币履行，而不是用其他的财产。

　　(3)破产需要经保险监督管理机关的同意。保险监督管理机关有双重职能．一方面是监督保险公司执法的职能，另一方面是对保险业法的执法职能，即对保险业的管理，这就是说保险公司破产了，它还监督管理谁呢?现有保险市场的主体承担社会保障的能力如何，都需要保险监督管理机关同意，‘法院才可依法宣布破产。

　　(4)破产的行为是指终止保险公司的使命，使其不能再经营保险业务。

　　1.保险公司破产的负面效应

　　保险业受到高度的监管，因此公众往往预期保险公司不会破产。然而现实并非如此，英国每年大约有0.5%的保险公司破产，其中1992年达到了2%;90年代以来美国保险公司破产比率日趋上升，每年大约有0.5%到1%的保险公司破产。2001年HIH保险集团被宣告破产，并成为澳大利亚历史上最大的破产案之一;1997年日产生命保险的破产宣告了日本保险业“不倒神话”的破灭，并引发了一连串动荡，东邦生命保险、第一火灾海上保险、第百生命保险、千代田生命保险、协荣生命保险等保险机构相继破产。毋庸置疑，社会所关注的并不仅仅是保险公司破产的频率，而是保险公司破产所造成的影响。保险业的兴衰关系到社会公众的利益，因此当保险公司发生破产时，无论对于个人、组织或社会均将造成重大影响。这正是保险公司破产特殊性之所在，保险公司破产的宏观影响包括对保险业的影响和国民经济的影响两个层面。

　　(1)保险公司破产对于保险业的影响

　　保险公司破产会造成投保人和被保险人的恐慌。在经济学中，不管恐慌是如何发生的，它一旦发生，马上就有一种自我证明机制，因为恐慌可以证明其合理性。投保人和被保险人的这种恐慌首先表现为一旦他们预期保险公司将要破产，那么就有可能引发“退保潮”。即使投保人在保险公司破产后能够收回未到期保费或现金价值，但是为了避免深陷漫长的破产程序，他们也会选择退保。

　　保险业曾经发生过“退保潮”，1991年美国最大的两家寿险公 Executive Life和 Mutual Benefit Life的破产掀起了“退保潮”。 Exeeutive Life破产前一年，其退保额超过了30亿美元  ;Mutual Benefit Life在申请新泽西州保险监管局干预前的几周内招致了10亿美元的退保。

　　更为严重的是，保险公司破产可能会产生传染效应。某家保险公司破产对于社会公众关系甚大，对于其他保险公司同样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将会承受那些由社会公众对保险行业健康状况的任何怀疑所引发的冲击“。如同银行业一样，保险业也存在着明显的信息不对称“。投保人、被保险人等通常难以准确地掌握保险公司的经营状况和偿付能力状况等。因此，一家保险公司的破产往往会使公众对保险业萌生经营风险增加的预期，甚至导致保险业失去公共信心进而爆发“退保潮”。1997年日产生命公司破产引发了公众对整个保险行业的信任危机，日本寿险业由此遭受重创，在一个月之内日本国内的保单价值总额下降了3.3兆日元。同年4至6月份，日本44家寿险公司的个人寿险退保金额高达23.7兆日元，其中大公司的退保率上升到10%，小公司的退保率高达70%至80%。

　　(2)保险公司破产对于国民经济的影响

　　国外学者普遍认为不应当把保险仅仅视为通过保险基金的运作填补损害的转移机制(Pass- through Mechanism)，除该项功能外，保险还从以下六个方面服务于经济繁荣:保险可以增强金融的稳定;保险可以替代和补充社会保障;保险可以为商业贸易提供便利;保险可以促成更为有效的风险管理;保险可以鼓励防灾减损;保险可以推动有效的资金配置与之类似，我国学者大多把现代保险的功能归纳为三类:经济补偿、资金融通和社会管理。保险的经济补偿功能体现在保险制度依靠大数法则和数理统计从而达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济互助。

　　2008年我国保险业收入保险费9784亿元，共支付赔款与给付2971亿元，;保险的资金融通功能体现在:一方面通过收取保险费分流部分社会储蓄;另一方面又通过保险资金运用直接或间接地投资于国民经济建设的各个领域。2004年保险业持有国债2651.7亿元、金融债1巧6.8亿元、企业债687.6亿元，协议存款3709.4亿元，保险公司持有证券投资基金575亿元，持有的银行次级债占银行次级债发行总量的30%以上。同年10月24日，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颁布了《保险机构投资者股票投资管理暂行办法》。这标志着我国保险资金首次获准直接投资股票市场。保险的社会管理功能不同于国家对社会的管理，而是通过保险内在的特性，促进经济社会的协调以及社会各领域的正常运转和有序发展，主要表现在稳定经济生活;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减轻政府负担;促进资本有效配置，完善公司治理结构:激活储蓄机制;推动外向型经济发展;有利于构建国家公共事务应急体系;缓解社会矛盾;推动科技创新等方面。保险作为一种有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制度安排，已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众多领域。因此保险公司破产影响范围和领域相当广泛，并且往往波及其他行业，产生严重的连锁效应。标准普尔亚太评级集团主管汤普森近期指出“保险行业面临较大挑战，市场动荡不安，竞争激烈。亚太地区已经无处可寻避风港，破产与撤离将是这一市场的宿命。中国的增长前景虽然极佳，但也必须慎重对待其所面临的巨大挑战。”

　　2.保险公司破产的积极效应

　　在保险业发达国家和地区，当保险公司因各种原因而解散时，保险监管机构通常会介入保险企业的破产、清算等过程，从而保护被保险人的利益，稳定社会秩序。为保障这一过程的顺利进行，各国和地区通常从立法上规定了保险公司解散的原因，并在进入解散程序的各个阶段做出相应的制度安排。

　　首先，各国和地区都会在保险法规中对保险组织解散的原因做出规定，并重点规定对投保人和被保险人的保护措施。例如在美国，当各州的保险监管机构认为保险公司存在严重的财务问题时，会干预保险公司的业务活动以维护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根据保险公司财务危机的严重程度，监管人员可以对保险公司进行整顿或采取积极的监控措施。如果这些措施无效，监管人员可对保险公司实施兼并或拍卖。保险公司在破产时受到州破产法的制约，往往是投保人比一般非投保的债权人有优先受偿权，投保人得到部分补偿后，不足额部分将根据有关的保障法规从保证基金中获得弥补。

　　其次，各国和地区的法律中都针对保险业的特殊性而建立起保险保障基金制度。该制度使保险业可以建立起较为完善的风险自救机制，提高依靠行业自身力量防范化解风险的能力，从而切实保护投保人和被保险人的利益，维护保险市场稳定。例如，日本保险业于1996年引入基于“保单持有人保障基金”的保单持有人保护系统，该系统会协助破产公司的保单持有人将其合同转签到其他运作良好的保险公司，在转签期间发生的索赔，将由保护公司对单个的保单持有人进行100%的赔偿。

　　2008年9月11日我国施行新的《保险保障基金管理办法》，保险保障基金，是用于救助保单持有人、保单受让公司或者处置保险业风险的非政府性行业风险救助基金。当保险公司依法破产或被撤销，其有效资产无法全额履行保单责任时，保险保障基金可以向保单持有人提供全额或部分救济，减少保单持有人的损失，确保保险机构平稳退出市场，维护金融稳定和公众对保险业的信心。

　　上述实践表明，保险企业通过解散、破产等方式退出市场是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的必然结果，但在这一过程中必须加强管理，健全相关法律制度和保障措施，通过建立完善的保险企业市场退出机制来保障投保人、被保险人和受益人的合法权益，减少社会动荡。

　　关于破产开始程序。破产程序一般由有关当事人申请开始。保险公司债权人和债务人，以及保险公司的接管组等都有权向法院申请保险公司破产。国外有些国家保险立法规定，法院可以直接宣布保险公司破产，但是我国《保险法》对此有不同规定。我国保险公司申请破产必须事先经保险监督管理部门同意，然后人民法院才能宣告保险公司破产。破产申请人提出破产申请时，必须提交有关材料，说明债务人已经具备破产条件。破产案件一般由保险公司所在地法院审理。

　　关于破产宣告程序。法院受理破产申请后，经过审理确定具备下列条件的，可依法宣告保险公司破产：一是申请人确实具有破产申请权；二是保险公司具备法定的破产原因；三是债务人与债权人不能依法达成和解。有些国家破产立法和观点认为，虽然没有破产申请，但法院在行使职权过程中，发现债务人不能履行偿债义务的，也可宣告保险公司破产，这就是法院享有的依职权宣告破产。而在我国，破产法并没有赋予法院依职权宣告破产的权力，尤其对保险公司而言，基于保险业对社会公众利益的巨大影响，即使保险公司达到破产条件，如果无人申请保险公司破产，或者虽有人申请保险公司破产，但保险监督管理部门不同意破产的，仍然不能宣告保险公司破产。

　　关于破产债权的申报程序。法院宣告保险公司破产后应发布公告宣布下列事项：破产宣告的主要内容；由法院选任的破产管理人姓名、住址；申报债权的时期；以及第一次债权人会议的日期等。过期不申报债权者，视为自动放弃债权。所申报的债权被确认为破产债权后，有权参加破产财产的分配。关于终结破产程序。破产财产分配完毕后，未能清偿的债务宣告豁免，债务人不再承担清偿责任，破产程序终结。

　　根据《企业破产法(试行)》和《民事诉讼法》第十九章的规定，破产还债程序依次是：

　　(1)债权人或债务人向人民法院书面提出破产还债申请；

　　(2)人民法院审查、决定是否立案，进入破产还债程序；

　　(3)人民法院在10日内通知债务人和已知的债权人，并发出公告；

　　(4)债权人在收到通知后30日内，未收到通知的债权人在第一次公告后90日内向受理破产案件的人民法院申报债权；

　　(5)在债权申报期限届满后的15日内由人民法院召集召开第一次债权人会议；

　　(6)人民法院受理破产案件后至作出破产宣告之前，由债务人申请和解并提出和解协议草案，经债权人会议讨论通过，经人民法院认可后，由法院发出公告，中止破产程序(此程序并非必经程序)；

　　(7)法院裁定宣告破产，并在宣告之日起15日内成立清算组；

　　(8)破产清算、终结破产程序、注销登记。

　　保险公司经人民法院宣告破产后，由人民法院组织保险监督管理机构等有关部门和有关人员组成清算组，进行清算。清算程序依照《企业破产法(试行)》或《民事诉讼法》规定的破产还债程序进行。根据《保险法》第八十九条的规定，破产财产在优先支付破产费用后，按照下列顺序清偿：(1)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2)赔偿或者给付保险金；(3)所欠税款；(4)清偿公司债务。破产财产不足清偿同一顺序清偿要求的，按照比例分配。

　　1．国有独资保险公司的破产清算。国有独资保险公司的破产清算按照《企业破产法(试行)》的有关规定进行。保险公司因资不抵债宣告破产后，人民法院应当自宣告之日起15日内成立清算组，接管破产公司。人民法院可以根据规定，组织公司的上级主管部门、中国保监会、公司开户银行和会计师、审计师、律师及稽核人员组成清算组，清算组负责破产财产的保管、清理、估价、处理和分配，以及依法进行必要的民事活动。清算组受人民法院领导，对债权人会议负责并报告工作。清算组组成后，即可进行工作，在清理公司财产和债权、债务后，提出破产财产的分配方案，经债权人会议通过后，即可报请人民法院裁定执行。

　　2．股份有限保险公司的破产清算。股份有限保险公司的破产申请可以由该公司经股东大会决议后提出，也可由债权人提出。对于符合破产条件并经中国保监会同意的，人民法院应当宣告其破产。破产程序开始后，人民法院应当在10日内通知债务人和已知的债权人，并发出公告。债权人自接到通知之日起30日内，未接到通知的债权人自公告90日内，应当向人民法院申报其债权。逾期未申报的，视为放弃债权。人民法院宣告公司破产后，应当组成清算组接管破产公司，清算组在完成公司财产、债权、债务的清理后，向人民法院提出破产清算方案，经债权人会议讨论通过，人民法院批准后执行。

　　3．经营有人寿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被依法撤销或被依法宣告破产后的业务转移。人寿保险业务是以人的生命或身体为保险标的的保险业务。人寿保险公司的经营是建立在精算基础之上的，每一张人寿保险的保单都经过寿险精算来确定投保人的交费数额，以及保单到期后应该给付的保险金额；而且，由于人寿保险的保险期限较长，因而带有一定的储蓄性质，也就是说，每一张人寿保险的保单都有现金价值。这些保单的价值就是人寿保险公司根据规定每年提取的未到期责任准备金和未决赔款准备金，即保险公司的责任准备金实际上是保险人对被保险人的负债。因此，为维护保险合同的严肃性和充分保障被保险人的利益，当人寿保险公司违反法律、行政法规依法被撤销，或者不能支付到期债务而被人民法院依法宣告破产以后，公司的人寿保险合同及责任准备金必须转移给其他经营有人寿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继续经营，转移的合同继续有效。在这种合同和准备金转移以后，接受转移的公司就充当了原公司的角色，它与原被保险人的权利义务关系也是对等的：既取得了原公司依合同所享有的权利，也承担原公司依合同应履行的义务。在转移过程中，原寿险公司与其他的保险公司应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充分协商并达成转让协议。如果达不成协议，则应由中国人民银行根据当时的保险业务情况，指定一家或多家经营有寿险业务的保险公司接受保险合同及准备金，被指定的保险公司必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