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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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蓝色粮仓[1]
蓝色粮仓是指以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优化食物生产格局为目标,以海洋空间为依托,以海洋生物资源开发利用为主要形式,以现代海洋高新技术广泛应用为特征,以海洋水产业及关联产业为主要载体的海洋食物生产系统,以及支撑这个系统的海域空间、生物资源、科学技术、人力资源、资本等生产要素。
我国拥有300多万平方千米的蓝色国土,海洋空间资源、水体资源和生物资源蕴藏量巨大,具有广阔的开发潜力。自古以来,海洋一直是居民食物供给的重要来源,海洋水产品以动物性食物为主。海洋国土观念的强化、海洋工程技术的发展、现代交通物流体系的完善、居民饮食观念的改变,为开发以海洋国土为空间载体的蓝色粮仓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开发蓝色粮仓,不仅有利于缓解我国严峻而复杂的粮食安全形势,也为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统筹规划协调城镇化、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总体布局,实现国土资源、水资源、环境资源的科学有效利用,提供了一条可行路径。
蓝色粮仓的特征[2]
相比于陆地粮仓的本质属性,蓝色粮仓的显著特征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蓝色粮仓生态脆弱性特征显著。相比于陆地农业的土地生产要素,海水养殖业、海洋捕捞业和海产品加工业的作业空间主要是海洋以及近岸滩涂区域。受海域气流、海洋潮流,以及海洋地质物理交互作用的影响,海洋水域与近海滩涂的生态环境表现出较强的生态脆弱性。在实践中,人类陆地积聚生活和生产所造成的各种废水、废料、废气的大量排放,不可避免地对蓝色海洋及其近岸滩涂地区产生或轻或重的环境污染,这势必或多或少对海水养殖业、海洋捕捞业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最终对蓝色粮仓高效海洋生物蛋白的持续稳定充分提供产生负面冲击。
2、蓝色粮仓生产活动呈现立体化作业特点。相比于陆地农林牧业根植于土地载体进行平面生产的作业特点,蓝色粮仓主要关联产业对应的微观生产活动场所主要是蓝色海域和沿海滩涂区域。一般而言,海洋生物资源不仅具有较强的流动性,而且各类生物栖息的水层空间也具有差异性特征,由此导致旨在通过人为养殖、捕捞和加工等生产行为保障人类蓝色粮仓安全供给的微观生产呈现多层次、立体化的海域空间利用特点。
3、蓝色粮仓组成内容丰富并且多样化。由于人类对海洋及其近岸滩涂开发利用方式不同,蓝色粮仓的有效仓储不仅包括养殖海产品和捕捞海产品,而且还包括依托前两者进行简单或精深加工生产的加工类海产品。显然,从供应链的角度来看,前两者属于海洋水产初级生产环节的产出,二者最终提供的都是鲜活类海产品,它们的区别仅在于实际生产方式的不同。与之相比,后者则属于产业加工环节的产物,其主要是对鲜活类以及冰鲜类海产品进行简单或精深加工的最终结果。若从海产品组成种类来看,蓝色粮仓的有效仓储又有提供海洋动物性蛋白的鱼类、甲壳类、贝类、头足类和提供海洋植物性蛋白的藻类的细分差别。这一方面使得蓝色粮仓的产品组成整体呈现多元化特征,另一方面也使得蓝色粮仓能够有效满足人类消费市场多元化的微观需求。
4、蓝色粮仓有效库存不仅总量不稳定,而且具有易腐烂的品质属性。仔细审视蓝色粮仓对应的细分产业组成——海水养殖业、海洋捕捞业和海产品加工业,不难发现,各个组成部分具有独特的产业经营特征。其中,单就产出总量来看,由于海洋渔业资源(人工养殖或自然生长的)具有生物性生长特点,所以海水养殖除了呈现周期性经营的特征之外,其产出水平一般也表现出不稳定性特点。对于海洋捕捞业而言,由于开放海域渔业资源具有流动性,所以海洋捕捞业的产出水平也具有不确定性。相应地,海水养殖业、海洋捕捞业总量不稳定的海产品产出进而又会导致海产品加工业最终产出也同样充满不确定性。总体而言,蓝色粮仓有效库存总量囿于资源、环境和技术的影响呈现不确定性特征,这客观上也使得蓝色粮仓对于缓解并最终解决人类粮食安全问题的贡献存在一定程度的折扣。另外,与陆地粮仓对应的大宗粮食产品不同,易腐烂是海产品尤其是初级海产品的固有属性。鲜活类海产品自离开栖息海域或滩涂时刻起,其内在品质就开始下降。由此,如何保障海产品品质进而确保较高的市场回报便成为蓝色粮仓建设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蓝色粮仓空间拓展策略选择[3]
(一)海洋捕捞空间拓展策略选择
1.坚持限额捕捞制度,合理发展近海捕捞
基于海洋捕捞能力过剩和近海渔业资源衰退的现实,一方面,坚持并完善渔业管理制度,限制底拖网、张网和小网目刺网的使用,加强在海上、港口、市场等等关键地点的监管;渔业管理部门根据实际捕捞情况进一步完善可捕捞总量和限制捕捞力度制度、调整休渔期;加强渔民保护海洋资源的意识,妥善安排休渔期间渔民的生产生活。另一方面,合理化近海捕捞,加强对选择性渔具、渔法等研究,优化选择性渔具、渔法,采用有效保护幼鱼和释放兼捕种类的捕捞方式,保护非目标生物以及非捕捞规格对象。
2.大力发展远洋渔业,开拓“蓝色粮仓”深远海发展空间
一是加大政府扶持力度。大力发展远洋渔业,到远海大洋寻找“蓝色粮仓”建设的支撑点。系统规划远洋渔业发展计划,鼓励近海捕捞的大中型渔船转向外海发展,通过降低税收、增加贷款贴息、提高燃油补贴、调整关税、建立风险基金等形式给予远洋捕捞以财政及金融政策支持。加大对渔业资源调查和探捕的经费投入,组织我国科研力量和企业对公海进行渔业资源调查,重点针对北太平洋狭鳕、南太平洋金枪鱼、北太平洋鱿鱼、南极磷虾的渔场展开调查,增强远洋渔业生产中的目的性和针对性。
二是加强国际合作,扩大作业范围。探索新的合作方式,参与西非、南亚、东北亚等全球区域性渔业经济合作体系。结合援外项目,积极进入尚未完全开发的沿海国家或地区寻求更广泛渔业空间,到渔业不发达或养殖条件良好的发展中国家租赁养殖水域或滩涂,或者以投资合作的形式参与他国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与他国合作建立远洋渔业中转点,为我国远洋渔船提供燃油补给、中转渔获、渔船维修等业务。借助外交手段,巩固现有北太平洋、东南太平洋和西南大西洋公海鱿鱼资源的开发规模,进一步开发印度洋公海鸢乌贼和东南太平洋鱿鱼资源;在西非等传统作业区域开展渔业资源评估,积极开发中上层鱼类和底层虾类资源。
三是提升远洋渔业装备水平和从业人员综合素质。引进远洋渔业发达国家的远洋设备和技术,着力于远洋捕捞作业技术、网具材料和加T工艺研究、大型拖网远洋渔船及配套高性能渔用电子仪器设备的升级,为我国现有大型渔船进行装备升级改造和新型大型远洋渔船建造提供技术支持。引导企业发展续航能力和冷冻能力强的运输渔船,打造技术先进、装备齐全的远洋运输船队,提高生产效率,完善远洋渔业产业链条。重视对远洋从业人员在科普、技术、涉外方面的培训教育,为远洋渔业的发展壮大提供人才支撑。
(二)海水养殖空间拓展策略选择
1.优化传统海水养殖模式,深人发掘近海滩涂空间
贝藻是我国传统的近海养殖种类,筏式养殖规模居世界首位,产量占国内海水养殖总产量的一半以上,因此应重点优化其养殖模式,合理使用养殖空间,克服养殖品种单一导致的生态失衡等问题。在原有养殖面积的基础上,一方面,加快筏式养殖工程技术研究,提高养殖设施抗风浪、水流能力,深化筏式养殖水域;另一方面,将筏式养殖与生态养殖技术结合起来,推广贝藻混养、贝参混养等充分利用养殖空间的立体生态混养模式,提高养殖效率。海水池塘(包括围堰)是甲壳动物(中国对虾、日本对虾、三疣梭子蟹等)增养殖的重要模式,其产量较高,但对近海污染较严重。应当在提高养殖空间利用率的同时注重改善海水池塘养殖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预防大规模流行病的爆发。从优化放养结构(放养的种类和数量)和管理技术两个方面来优化海水池塘养殖模式:一是合理混养,探索生态功能互补的混养模式,如虾贝混养、虾鱼混养、虾参}昆养、虾藻混养等;二是优化人工管理技术,包括合理投饲技术和水质控制技术,加快系统内营养物质循环,防止水质败坏。
2、推广深水网箱养殖,拓展“蓝色粮仓”纵向深度空间
深水抗风浪网箱是现代渔业由近岸走向深水区的典型代表,克服了传统网箱只能布置于港湾内或有天然屏障的近岸海区的弊端,将20~40m等深线以内未开发利用1O0万ha的深海水域空间用于发展深水网箱养殖业,可极大地增加优质鱼类产量,增加“蓝色粮仓”的粮食输出。依据我国不同海域环境特点以及适养品种,研发不同抗风浪能力、抗海流能力的网箱,并完善水下监视系统、真空活鱼捉捕机、网衣清洗机、自动投饵系统、数字化管理软件等配套设施,促进自动化、高效化生产。开发市场潜力大的网箱适养品种,一方面考虑引进国外适养于深水网箱养殖的优质高效益品种,如挪威的三文鱼,Et本的鲫鱼和真鲷;另一方面,从驯化本土优势养殖种类出发,筛选适应性强、饵料易解决、育苗等关键技术已攻克的品种。借鉴挪威“一条鱼”深水网箱养殖产业模式,主打我国品系质量好的养殖品种,打造优质品牌。
3.兴建海洋牧场,拓展“蓝色粮仓”相对空间
目前我国海洋牧场建设实施仍停留在投石造礁,底播增殖的初期阶段,在“蓝色粮仓”的构建过程中贡献较小。全面推进建设海洋牧场,增大海区资源量,拓展“蓝色粮仓”的相对空间。首先,从长远规划角度出发,综合考虑海洋功能区划分、水质环境、水深流场底质、初级生产力水平、渔业发展核心规划等要素规划海洋牧场建设,由岸向海实施立体布局,近岸滩涂底播贝类、培植藻类,近海增殖放流鱼虾,并投放人工鱼礁吸引野生资源聚集。其次,从海洋生态学角度出发,通过投放人丁鱼礁、建设人工藻床、底播贝类、放流鱼苗等手段,营造立体化、多营养层次、综合性的生态系统,多层次拓展“蓝色粮仓”仓储空间。再次,从科技支撑角度出发,将苗种培育、人丁增殖放流、人工鱼礁与现代化渔业资源管理技术有机结合起来,完善海洋牧场配套技术体系,放牧式的开展放流和回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海洋生物“圈养”牧场。此外,借鉴国外经验,在旅游城市近岸海域开发建设音响驯化型海洋牧场;因地制宜建立不同形式的海洋牧场示范区,如“贝类专门海洋牧场”、“滩涂型海洋牧场”等;处理好苗种培育、人工造礁以及海产品加工或是相关的海洋垂钓业等上下游产业间的关系,加快产业调整。
4.发展现代化海水工厂化养殖,拓展“蓝色粮仓”陆域空间
工厂化养殖是采用现代工业技术和生物学技术进行高密度养殖的设施渔业,显著优势在于节地、省水。发展海水工厂化养殖,对于提高沿海土地利用率、拓宽“蓝色粮仓”的沿岸陆域空间资源具有重要意义。第一,通过科技攻关,逐步解决其发展推广的瓶颈问题一一高成本循环水处理技术,解决好水处理高成本与养殖收益之间的矛盾,发展投人产出比适合国情的循环水养殖设施。第二,通过技术推广和国家补贴政策相结合,逐步以半封闭和全封闭循环水养殖取代淘汰工厂化流水养殖模式,基于我国国情现实,对于在建陆基工厂化可首先达到半循环模式,再升级至全循环。第三,完善工厂化养殖设施工程、电器自控、环境工程等支撑技术,促进工厂化养殖工业化进程。第四,优化传统养殖技术,研发全价配合饵料;适应现代化养殖设施,着重研究高密度养殖对象的病害防治。第五,合理化高密度养殖,提高养殖对象福利,保障水产品质量安全。
蓝色粮仓空间拓展的保障措施[3]
(一)科学规划利用海域
首先依照海洋功能区划,统筹协调航运、旅游、渔业资源开发与保护区、工业区、特殊工程预留区、海洋保护区等各行业用海用岛,控制围填海_丁业项目盲目抢占岸线、低值利用的局面,控制临港工业建设导致的挤占养殖水域、污染海域的局面,保护基本的养殖水域。其次,加快海区生态容纳量和养殖容量的基础研究和重要养殖经济品种的负荷力调查,科学界定养殖区域、生产布局和发展规模,完善海洋空间规划和功能布局。再次,优化近海滩涂传统养殖模式,发展立体生态养殖,探索不同品种、不同比例的混养模式,兼顾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二)拓宽融资渠道,建立多元化融资机制
远洋渔业、深水网箱养殖、海洋牧场的发展都需要政府财政支持以及其他资金来源作为保障。积极拓宽融资渠道,争取农业发展银行和国家开发银行等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支持;搭建融资平台,充分利用国家、集体、民营、外资、社会资本等,引导国内外有实力的企业通过投资、合作经营等方式参与“蓝色粮仓”开发,突破远洋捕捞和深水网箱养殖以及工厂化养殖等的初期资本约束。加快信用担保体系建设,组建政府投资担保公司或会员制担保公司,为我国海洋渔业提供信贷担保。此外,尽快制定出台鼓励远洋捕捞、深水网箱养殖、工厂化养殖和海洋牧场发展的优惠政策,例如降低远洋捕捞燃油税、减免养殖用海使用金和部分税费等,在技术更新、品牌创建、市场开拓、项目建设等方面给与政策倾斜和资金扶持。
(三)调整和完善产业政策
首先,针对小生产者(渔户)分散经营、效益低的实际,通过归并、整合,提高经营规模,实现渔业资源和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和合理组合,提升渔业组织化程度和集约化水平。其次,提高海产品质量安全水平,加强海产品质量安全控制技术与体系和监督体系建设,实施标准化生产,开展无公害产品、产地认证,加大渔用药物检查和海产品质量检测力度。再次,扶持水产品加工龙头企业,发展水产品精深加工,提高水产品附加值和竞争力,将产业链延伸至保健品、海洋药物等领域。最后,提高第三产业比例,优化产业结构,尤其注重发展与海洋牧场密切相关的休闲渔业、旅游渔业以及相关服务业。
(四)以科技为支撑促发展
通过政策和资金支持鼓励科研院所、高校以及有自主科研能力的企事业单位对海洋渔业中的核心技术攻关,推动产学研一体化。养殖技术方面,加强对重要经济养殖品种和名特优品种的基础生物学研究,突破苗种培育、人工驯养、饵料开发、病害防治等关键养殖技术;在工程技术方面,围绕深水网箱养殖、工厂化养殖、人工鱼礁的工程设施,设置专项资金对抗风浪网箱制作工艺、循环水处理设备及技术和人工鱼礁建造技术进行深入研究,在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设备的基础上进行本土化改造;管理技术方面,健全渔业技术推广体系,通过渔业示范基地等形式对养殖创新成果进行示范和推广,落实渔民科技培训工作;配套技术方面,逐步完善海水养殖配套技术体系,如海洋勘探技术、环境监测技术、鱼类行为控制技术、海岸工程技术等。
(五)加强对外交流合作
深化渔业多边双边合作交流,扩大海洋渔业领域的资金、技术人员、物资的国际交流,并积极参与国际渔业资源管理制度制定。一方面,从多渠道获取渔业信息,及时掌握渔情,扩大远洋捕捞作业范围,加强新资源新渔场的探捕和开发利用。巩固提高过洋性渔业,发展壮大公海大洋性渔业。另一方面,借鉴发达渔业国家“蓝色粮仓”的建设经验,引进国外高层次人才和技术装备服务我国“蓝色粮仓”建设。重点借鉴日韩在海洋牧场建设方面的经验和模式,学习挪威的深水网箱养殖的工程技术和产业模式,参考欧美休闲渔业的发展经验等。此外,通过发展渔业国际合作项目招商引资,吸引外来资金注入,助力我国“蓝色粮仓”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