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结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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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结性行动(connective action)、连结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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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结性行动由班尼特(Bennett)和赛格贝里(Segerberg)提出,他们认为互联网和数字媒体的应用,改变了社会运动和政治参与的形态,促使新形态的连结型行动产生。
也就是,用更为个人化及个性化的路径来协调彼此行动,不依靠科层制的组织机构作为行动中介,也不需要强烈的集体身份认同。
连结性行动与高度组织化的、形成集体身份或认同的“集体性行动”相对应的,建立在媒体网络中共享的个人化内容基础上的行动网络。[1]
连结性行动的核心是“共同生产”及“共同分享”。Benkler(2006)认为,当个人化的表达内容被他人分享、认可并且被重复表达时,人们便获得了参与行动的自我激励机制,也容易在此背景下建立一种弱关系型的人际网络关系。[2]
连结性行动的类型[1]
- 自我组织网络
自我组织网络是没有组织的协调行动,完全是个人通过社交网络分享,具有完全个人化的行动框架。
- 由组织激发的网络
由组织激发的网络是由松散的组织进行协调行动,组织作为集体行为的“后台”,被松散地连结为网络。
对于新形态的连结型行动而言,必需的是以公开网络为传播媒介的个人分享,分享已经内化的观点、计划、图像、资源等。个人分享某条信息、参与到某项群体行动中,是为了表达个人的愿望、生活方式或者对现状的不满。
当参与成了一种表达、当个人化的表达内容被他人认可、分享并且被重复表达时,人们便获得了参与行动的自我激励,巩固了对自我的认同。
在连结型行动中,个人不再是微不足道的螺丝钉,也不是任组织派遣的底层虾米,而是拥有主体性和创造力的参与者。与此同时,网络社交平台将参与运动的松散组织和个人连结起来,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stitching mechanisms)。以互联网社交平台为中介的组织,由人际网络支撑的弱关系(weak tie)构成。由于身份认同的弱化,连结型行动的参与者身份更加多元化,对参与者的包容性也更强。
连结性行动与集体性行动的区别[2]
社会运动包含多种行动模式。有研究认为,新媒体时代社会运动的动员结构与传统社会运动模式不相同。传统的社会运动被认为是遵照了集体性行动的逻辑展开动员,而与新媒体结合的社会运动,其行动逻辑则更接近连结性行动逻辑。
集体性行动强调只有当集体行动的诉求被聚合为大家共同的事业时,动员才能够被实现。曼瑟尔·奥尔森(Mancur Olson)1965年认为,当人们仅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或是仅拥有共同目标时,还不足以让他们行动起来,理性的人会选择“搭便车”行为。因此集体性行动需要组织有明确的等级分工,以此进行监督、管理和分配。集体性行动逻辑之下最重要的即是集体性行动框架的建构,并且十分强调弥合不同框架之间的分歧,这种集体性行动框架有助于保持个人对集体行动的情感承诺,但它也具有高度的意识形态诉求和社会排他性,也因此集体性行动容易建构出强关系型的人际网络关系。
而连结性行动强调用更为个人化及个性化的路径来协调彼此行动,不依靠科层制的组织机构作为行动中介,也不需要强烈的集体身份认同。连结性行动的核心是“共同生产”及“共同分享”,这种“共同生产”及“共同分享”,取代了集体性行动中搭便车的逻辑,也取代了拥有丰富资源的组织所拥有的核心地位。
当社会运动的参与者进入到新媒体场域之后,其行动逻辑俨然发生了改变,从最初的集体性行动逻辑转变为了连结性行动逻辑,而这也直接影响和反应在了社会运动的动员结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