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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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主义又译人本学。希腊文词源antropos和logos,意为人和学说。通常指人本学唯物主义,是一种把人生物化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学说。以19世纪德国的费尔巴哈及之后俄国的车尔尼雪夫斯基为代表。费尔巴哈由于把庸俗唯物主义同一般的唯物主义混为一谈,避免采用甚至反对“唯物主义”这个术语,因而将自己的哲学称作“人本主义”或“哲学中的人本主义原则”。
人本主义的发展[1]
1.人本主义首次遭难:宗教神学对人本主义的颠覆
古代哲学人本主义思想萌生于人类自我意识觉醒的时期,先哲们凭借高于自然的优越地位,确立了人类能够认识外界事物的坚定信念,从此历代哲人开始了对世界本质的孜孜求索。由于受社会实践水平的制约,古代人本主义思想在实践操作层次上的展现是十分有限的,而主要是依据一种直觉的信念.在理性认识的维度上予以坚持。由于现实生活中外在于人的盲目必然性对幼弱的人类主体构成了强大的威胁和挑战,这就迫使人们寻求外部神秘的力量来壮大自己。
古希腊哲人们通过对人进行灵魂和肉体的二分建构出宗教神学,以此来弥补现世人类智能和体能的不足,安抚精神的折磨和痛苦.从此以拯救人的灵魂为职责的宗教.成为西方文化一道独特的风景。宗教是人的本质力量幻化的产物,是人类企图超越个体局限性的一种方式。宗教神学由作为人类外在力量的补充和人类灵魂的救赎手段而逐步兑变为人类精神的枷锁,主要应归咎于统治阶级政治化宗教的恶行,把宗教作为蒙昧工具来愚化民众,使之甘愿服从剥削阶级的残酷统治。宗教神学在政治上层建筑的支持下,取得了合法的外衣,从而对人本主义传统进行了彻底的反动。
总之,中世纪神学的残酷统治对人本主义形成了浓重的遮蔽,是人本主义发展史上首次遭遇到的一场大灾难。但是人本主义作为人类生存之根的价值中轴,并没有完全断裂,也不可能断裂。宗教神学是不可能取代人本主义价值中轴地位的,宗教神学对人本主义的背离,是一种围轴的弹性振动,离轴越远,向轴的回复力就越强,在宗教神学之后人学复兴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2.人本主义大复兴:文艺复兴运动对人本主义的拯救
文艺复兴运动和启蒙运动把宗教神学对人本主义的反动进行了全面的清理,把人本主义思想从价值中轴的隐性地位突现出来,构建了人本主义的完成形态即人文主义。针对中世纪宗教神学以神为中心,以天堂和来世为精神寄托,以禁欲主义为道德戒律的观点.文艺复运动歌颂人的伟大,提倡个性的自由发展,强调现世生活的意义.用对人的肯定来反对对神的屈从。启蒙运动以“天赋人权” 为旗帜,提出了。自由”、“平等”、“社会契约”等思想,直接从政治观点上抨击了封建制度的不合理性,为资产阶级反对封建阶级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持。
文艺复兴运动和启蒙运动对人本主义进行了一场伟大的复兴,彻底终结了宗教神学对人本主义的奴役,开创了人本主义发展的美好前景。文艺复兴运动表面上是一场文化运动,而实质上是一场政治运动。通过文艺复共的思想准备,新兴资产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解放了遭受封建阶级压迫的人们。人的社会主体性得到了弘扬,人不再是神的工具.人们坚信人类历史是人类自己创造的,而不是神定的。人们凭借自己的力量推翻了封建统治,人类理性的权威在社会实践活动中得到了逐步确立。由于宗教神学对人的世俗生活实施了全面的禁锢.因而以反抗宗教神学为目的的人文主义也就得到了全面的复兴。压迫越深,反抗就越强烈,人的理性在挣脱出神学的控制后,成长为横扫一切的尺度。人文主义张扬了人的主体地位,恢复了人的尊严和价值.把人本主义的发展推进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由于人文主义对人的肯定,是移植了中世纪宗教对神的极端肯定的价值判断形式,人文主义对人的理性和人的世俗欲望的极端肯定,对人本主义的发展留下了后患。此后,人本主义就开始逐渐受到人的理性的挤压和人的非理性的扭曲。
文艺复兴运动是要从古希腊文化中寻找人文主义的文化资源来反对信仰主义。但这并不意味文艺复兴是向古代人本主义思想的简单复归。希腊文化中的人本主义对人的肯定是依仗一种素朴的信念,直观相信人类依靠理性的力量能够彻底认识外在世界。而文艺复兴运动中的人文主义在全面清除宗教神学的迷雾之后,对人类理性的肯定从认知范围扩展到了社会实践活动的范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新兴资产阶级拥有了强大的对外部世界尤其是自然界的改造、征服的能力,使人类的主体地位在社会生活的层面上得到了确立。在启蒙运动中启蒙思想家就直接为新兴资产阶级的革命行动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持。从此,人本主义不只是显露于人的理想信念中,而且在现实的社会生活层面展现出来。
3.人本主义二次遭难;科学理性对人本主义的挤压
科学技术在造就辉煌的业绩的同时,日益显露出对人文主义的挤压。现代工业社会成为技术理性主宰的世界.只有符合技术合理性的要求.才能参与到社会的生产活动中去,人被严重的机械化。先进的生产技术的更新,直接导致劳动者劳动权利的丧失.人遭受着机器的压迫。更为严重的是,科学技术被作为一种价值理性来主导人的生活,一切符合技术合理性的生存方式就被认定为是一种合理的生存。这就使人生活在严重异化的状态,人的生存方式趋于平面化,逐渐丧失了理性批判的能力。由科学技术造就的工业现代化的生产方式对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污水、废气、酸雨、旱涝等自然灾害日益困扰人们,自然界在经过工业文明洗礼之后,留存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地球家园。足以几十遍毁灭地球的核武器的存在,更是把人类置于灭绝性恐怖的边缘。科学技术的负面效应对人本主义形成了强力的挤压.成为继宗教神学之后人文主义的又一次劫难。
代表人类理性之光的科学技术何以日益转变为人本主义的最危险的杀手呢?科学技术作为一种工具理性.它无法对人类生存的终极状态予以关怀。相反一旦人的生存样态受制于工具理性.那么人的生存就必定会偏离人的价值理性。科技发展史表明.科学技术曾是帮助人类摆脱宗教神学的重要力量,是对人的主体地位的一种确证,人类凭借科学理性的力量,获得了对外部世界的规律性的认识,并在理性认识的指导下.卓有成效地去改造外部世界,进而也改造人类自身。由此可见,科学技术并非天然就是人本主义的大敌,相反科学技术曾经是人本主义的坚强护卫者。
科学理性的发展对人本主义形成了强力的挤压.但是文艺复兴运动铸就的人文主义精神.仍然处于人类价值的中轴地位井继续向前延伸,以捍卫人文主义精神的批判意识日益增强,促使背离了人文主义中轴线的科学技术产生回复振荡。二十世纪所形成的对科技理性的批判热潮也充分说明,人本主义正逐步摆脱科技理性的挤压而向前发展。
4.人本主义的未来:振荡前进
人本主义在现代的首要杀手被普遍指认为是科学技术。因而为捍卫人本主义而批判科技理性成为一场声势浩大的人文主义运动。由于科学技术是人类理性力量的表征,对人类理性的批判就成为对科技批判的重要切入点。一些人文主义的护卫者树起了非理性的大旗来对抗理性,企图通过摧毁人类理性的至尊地位,而达到对科学理性的彻底瓦解。然而,由于非理性的理论预设前提的虚幻性,尽管其主观上是为了护卫人本主义,而实质上却又从另一个极端扭曲了人本主义。非理性主义认为构成人的本质是人的意识、欲望,而不是人的理性,超越理性之上的酒神精神才是人性的真谛。非理性主义采用本体论的思维方式来对抗理性,终究是无法撼动理性的地位。因此非理性主义不仅没能彰显出人本主义的精神,而且由于其理论色彩的神秘虚幻性,不久便遭到传统理性主义的致命打击。虽然非理性主义未能取代理性主义的绝对统治地位,但是非理性主义对人的理性的攻奸和责难.却促动了对人的本质的认识。人是理性和非理性的统一体,任何一方的畸形发展都有可能导致对人本主义的背离。从历史发展的史实看,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类理性的增长,有背离人本主义中轴的迹象,因而按照人本主义的要求去归约理性是当务之急。当前人的非理性因素的成长明显滞后于理性的发展,因此营造良好的培育非理性因素的社会氛围,对人本主义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费尔巴哈“人本学”的主要思想[2]
费尔巴哈在批判唯心主义和宗教的基础上形成了自然主义的人本学思想,捍卫并恢复了唯物主义的历史地位,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是脱离社会实践的,虽含有唯物主义的成分,但我们不能把他的学说称之为唯物主义,只能说,形成的是“人本学的唯物主义”,主要是指费尔巴哈的整个哲学体系是一个人本主义的哲学体系。
(一)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的自然主义理解
在费尔巴哈看来,人绝不是上帝创造出来的,而是自然发展的产物,是自然界最高级的生物。但我们应该明确费尔巴哈所谓的“人”是生物学意义上的自然人,并不是社会的人,与马克思主义的“人”是有区别的。
首先,费尔巴哈认为自然界就是光、电、磁性、空气、火、水、土、动物、植物、人(这里所说的人是不由自主地无意识地活动者的存在物),并在他的自然学说中强调指出,“自然是‘有形的、物质的、感性的 自然根本就是物质的。而物质在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不以人为转移而永恒存在着的。在谈到人和自然的关系时,费尔巴哈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界的产物,只有把人与自然环境联系起来,才能理解人和解释人。人也只有在与自然的联系中才能理解自己。换而言之,作为自然界的产物的人去认识自然界实际上就等于是自然自己认识自己,因而,人认识自然界是完全可能的。其次,费尔巴哈认为在思维和存在问题上:存在是主体,思维是宾词。存在是思维的基础,思维从存在而来。存在是第一性的.思维是第二性的。他认为主体和客体不是处于同~中,而是处于统一中,而且这一统一的基础和主体就是人,因为费尔巴哈指出入是肉体和灵魂相统一的感性实体,是有形体的,这就是人的肉体,而人的精神、意志、思想、情感等,即所谓人的灵魂,是依赖于肉体的,是和肉体不可分离地联系在一起的,它随同肉体而存在、成长和消亡。费尔巴哈说;“思维与存在的统一,只有在将人理解为这个统一的基础和主体的时候,才有意义,才有真理。”通过对上述问题的研究,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人是自然的产物,那么人所具有的本质只能是人的自然属性。他强调,人的本质是感性的而不是虚幻抽象的“精神”。人通过感官知觉来证实人的存在。因此他提倡人们自追求幸福的种种情感和欲望中体现人的本质。在探讨人的本质的时,他重点论述了人和动物的区别,他认为人和动物的屈重要的区别在于,人具有类的意识。在人本学看来,人绝不是孤独自存的原子、本体、自我。无论是肉体的人的物质生活,还是人的精神生活,都必须在有两个人—— 男人和女人、我和你——的前提下。才得以可能。费尔巴哈认为人的本质只是包含在团体之中,包含在人与人的统一之中。理解人与人的关系时。又是狭隘的、抽象的理解,把人和社会实践相隔裂,只在抽象的生物学意义上理解人,使人的本质庸俗化,陷入了庸俗唯物主义的困顿之中。
(二)费尔巴哈对社会历史问题的论述及在此基础上的对人的类质的抽象理解
在费尔巴哈的学说中,他始终把对人的研究作为其主要内容。他把人的本质理解为“族类”,认为人的本质就是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强调指出人不仅是一个有理性的存在者而且是生活在团体中的,所以人的本质就是族类的共同性。在强调人与动物有本质区别时,他把人的认识能力即“理性、意识、心”视为人的绝对本质,认为人之所以生存就是为了追求认识。为了爱,为了愿望。把人追求幸福的愿望、理性和爱,当作是他从历史的角度所理解的人的本质。
费尔巴哈通过对人的本质的唯心主义的分析,并在此基础上理解历史,把他的唯心主义的人本学作为历史分期的依据,他认为,由于宗教的变迁,而引起了人类历史的时期变化,在这里它所言的宗教是指人的天性即是爱的宗教。他认为爱的宗教就是人类各个时期的的本质内容。宗教是社会中的上层建筑的一种形式,是体现统治阶级意志的,为统治阶级的统治需要而存在,服务于统治阶级。并随着社会的变革,随着统治阶级变革,而不断的改变它自己的相关内容,当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的时期时,当社会不再需要宗教来麻痹人时,宗教便失去了他的存在价值,便会随着历史而消亡。所以说,费尔巴哈的宗教变迁决定历史的变迁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把宗教和历史的先后决定位置给颠倒了,最终决定了自己的观点的错误。费尔巴哈这种错误观点与黑格尔等人的某些观点是换汤不换药的,在实质上是一致的,都是在唯心主义的基础上的对历史的理解。
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历史功过[3]
(1)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历史功绩
对于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历史功绩,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谈:第一,费尔巴哈是用人的眼光而并非用神的眼光来分析人及其本质,这就为唯物主义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从而使德国古典哲学实现了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的转变。第二,我们知道,当时欧洲宗教盛行,封建贵族企图用宗教麻痹广大人民群众,使他们相信他们今生所遭受的痛苦都是神的安排,只有忍受今世的痛苦,才能得到来世的幸福。而此时费尔巴哈则提出了与封建神学观念相违背的“人本学”思想,这种思想肯定了人的价值,与当时的资本主义发展相一致,这无疑不是历史的进步。第三,费尔)巴哈是在黑格尔唯心主义辩证法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尽管他未能自觉地汲取黑格尔辩证法思想的营养,但其形而上学唯物主义体系也包含着一定的辩证法思想。恩格斯曾经评价说,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不那么机械了。《德意志意识形态》也指出,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相对于先前的唯物主义是前进了的,因而有着“巨大的优越性”。第四,费尔巴哈提出了人的“社会性”问题。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主要是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人,即我们通常所说的自然之人,但费尔巴哈力图超出仅仅从人的自然属性来考察人,按照“人本学”所理解的人的“社会性”来更深层地理解人,尽管他的“社会性”是不以人的生产活动和社会历史发展为基础的,但人是社会的人的看法无疑比认为人仅仅是自然之人要深刻得多。
(2)费尔巴哈“人本学”的历史局限性
费尔巴哈最大的历史功绩就是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而其最大的缺陷就是他的唯物主义的机械性,人的“社会性”的片面性理解以及唯心主义历史观的缺点。下面我们从对三方面作简单分析:第一,费尔巴哈在批评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哲学体系时,即抛弃了他的唯心主义,也抛弃了他的辩证法思想,也就是说,费尔巴哈没有汲取黑格尔辩证法思想的合理内核。第二,费尔巴哈把实践仅仅理解为人的日常生活,这就导致了他对人的“社会性”片面性理解。费尔巴哈所理解的人的“社会性”只是建立在生活实践的基础之上,而脱离了人的物质生产实践和社会历史的发展。第三,费尔巴哈虽然极力批判宗教,但他并不想彻底消灭宗教,他所反对的只是和资产阶级利益相对立的封建神学宗教,但作为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他还要保留蒙蔽劳动群众的宗教,即他的“爱的宗教”。在社会历史观上,他运用这一思想分析社会发展和历史变迁,这必然导致他不能将自己的唯物主义贯彻到底,使得自己的“人本学”在社会历史观上不得不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正如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说的:“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的时候,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当他去探索历史时,他不是一个唯物主义。在他那里。唯物主义和历史是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