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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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滴滴打車總裁、聯想創始人柳傳志之女

　　1978年出生；

　　1996年，柳青考入北京大學，選擇攻讀電腦系；

　　2000年柳青從北京大學電腦系畢業，進入哈佛大學繼續攻讀同一專業；

　　2002年在哈佛大學獲得理學碩士學位，同年加入高盛（亞洲）集團投資銀行部負責“分析員工作”；

　　2004年轉投高盛直接投資部工作，2008年晉升為執行董事；

　　2012年，晉升為高盛(亞洲)有限責任公司亞太區董事總經理，是高盛歷史上最為年輕的董事總經理之一。

　　2014年7月，加盟滴滴打車，出任首席運營官(COO)一職；8月31日，柳青參加央視財經頻道紀錄片《互聯網時代》的錄製；12月，柳青幫助公司完成了當時非上市公司最大一筆7億美元融資，投資方為國際知名投資機構淡馬錫、國際投資集團DST和騰訊；

　　2015年2月4日，出任滴滴公司總裁，加入滴滴以來，柳青協助CEO程維將滴滴從單一的計程車叫車信息平臺打造成包含共用出行、綜合汽車服務、智慧交通和國際化業務的多元化交通平臺，確立了滴滴出行的行業領先地位。柳青還主導了滴滴發展歷程中重要的融資項目，包括滴滴與快的打車合併案、蘋果10億美元投資、收購Uber中國等一系列重大事件，震動業界。自2015年起，柳青和程維力推國際化戰略，通過股權投資、併購和自有海外品牌建設，進入拉美、澳洲、日本等主要市場。

　　2015年7月，在柳青的主導下，滴滴完成了20億美元的巨額融資，公司現金儲備超過35億美元。這是當時全世界規模最大的一筆非上市公司融資，也是中國移動互聯網領域最大規模的融資。

　　2015年9月，2015年9月，柳青登上《福布斯（亞洲版）》封面；30日，柳青透露自己檢查出乳腺癌，但表示已經做完腫瘤摘除手術；

　　2015年入《福布斯》亞洲商界權勢女性的50位榜單，為2015年值得關註的亞洲女性高管。

　　2016年8月，滴滴出行宣佈收購Uber中國。作為此次收購案的主導者，柳青表示，超過一千五百萬司機和三億註冊用戶已經加入滴滴社群，共同搭建將人、車、交通和生活方式互聯互通、開放共用的生態圈。Uber中國人才和經驗的加入，將讓我們能更好服務中國人的需求。

　　2017年3月，滴滴出行宣佈由CEO程維和總裁柳青共同發起成立女性職業成長計劃“滴滴女性聯盟”(Didi Women’s Network) ，以“Be Great, be You”為口號，以在激發公司多元文化氛圍，推動高潛能女性更快成長，創造更有利於女性職場發展的工作環境。這是中國互聯網公司第一個推出的針對女性職業發展的計劃。

　　2019年7月，出席2019APEC工商，在“數字之城：創造更理想的生活”環節，與美國APEC國家中心主席維利女士和CGTN主持人成蕾展開了熱烈討論，表示“科技企業自身發展與社會發展目標是一致的”。

　　2020年9月，作為工商聯青年委員的代表出席第三屆全國青年企業家峰會，在開幕式上發表了主旨演講。她表示，面對複雜外部環境的巨大挑戰和未來的不確定性，要變革突圍，提高企業“逆商值”，不斷創造用戶價值，保證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同時為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滴滴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靈活就業平臺之一，2019年總共帶動1360多萬個就業機會。

　　成長

　　1984年，在柳青僅僅6歲的時候，40歲的柳傳志開始創業，創辦了聯想。那時候，家裡的條件不算太好，她的哥哥柳林在紀錄片《中國老總》里回憶：小時候要添一條棉毛褲，需要提前兩個月預算；月底總需要向朋友鄰居借錢。柳青並不是出生就富裕的“富二代”。

　　可能從小受到環境的熏陶，在聯想不斷崛起的時候，柳青的心裡也萌生了一個理想——成為一名程式員。

　　1996年，柳青還是堅持自己的夢想，考入了北京大學電腦系，大學畢業後又去哈佛攻讀碩士。赴美留學的她仍然是一股子拼命三郎的勁頭，學習異常刻苦。因為她一直都記著父親轉述的一位足球教練的話：“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

　　然而暑假的一次實習改變了她的就業方向。

　　2001年，經過12個人的重重面試之後，柳青得到了去高盛暑期實習的機會。在高盛這樣的國際大投行，沒人在乎你是誰的女兒。但兩個月的實習經歷使她對加入投行心生嚮往，她認為：“投行讓你迅速瞭解商業社會是怎麼運作的，你有機會接觸大量企業，去琢磨企業家身上的特質，去判斷企業業務模式的特點，去研究這些企業為什麼會成功、失敗。”

　　2002年，碩士畢業的柳青放棄了程式員夢想轉身投行，正好趕上互聯網泡沫破滅、就業市場一片慘淡。高盛從往年擬招二三十名的初級分析員縮減到只招6個，這無疑對非金融出身的柳青來說是雪上加霜。

　　由於對於這份職業的熱愛和嚮往，柳青開始瘋狂地惡補金融知識。經歷了18輪面試，到最後一輪面試時，面試官問她平時的愛好是什麼，她回答了唱歌，最終以一曲《My heart will go on》結束了面試，她正式入職，成為了高盛亞洲區最底層的分析師。她說，那是她人生中最高興的時刻之一。

　　錄取過程經歷重重困難，工作環境自然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在高盛的經歷被柳青認為是一個重新塑造自己的過程。她天生靦腆、不自信，開會時仍和學生時代一樣，喜歡躲在會議室的角落裡，直到上司告訴她：你需要學會站出來，不要指望會有人為你說話。

　　剛剛加入高盛時，柳青每天回家照鏡子，覺得自己像42歲。她在香港的長江中心上班，每天大概清早5點下班，緊跟著9點又回來繼續上班，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柳青做的初級分析員工作本就枯燥乏味。加上經濟形勢不好，本來應該20多人乾的活兒壓到了6個人的頭上。長時間的加班和強大的工作量給柳青帶來很大的壓力，她甚至有幾次半夜1點鐘與好朋友約在洗手間，互相靠著對方的肩膀抱頭痛哭來解壓。

　　但高強度的工作反而帶來了一次完美的蛻變。初到高盛時，柳青僅僅是一名初級分析員。2008年，便晉升為高盛（亞洲）有限責任公司執行董事。後又逐步晉升為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成為這家百年投行歷史上最年輕的董事總經理。

　　結緣

　　2014年6月的一個晚上，北京上地的一家小餐館里，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柳青和滴滴創始人程維一起用餐。這次是柳青第三次代表高盛，想要投資這家移動互聯網浪潮中的明星公司，卻依然失敗了。

　　席間，柳青佯帶慍怒地說了一句玩笑話：“不讓我投，我就給你打工吧!”

　　讓她意外的是，對這句玩笑話程維接招了，並開始和她認真討論此事。

　　“到今天偶爾還會有不太真實的感覺，我從沒想過自己人生當中如此重大的一個決定是這樣拉開帷幕的。”柳青笑著回憶，加入滴滴前，她是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她在《老友記》中說，當時好不容易做到了夢寐以求的位置，有一份比較風光的工作，家庭也很美滿，在別人看來生活條件各方面很優越。

　　顯然優越不是柳青想要的，她還是決定加入滴滴。

　　這和她父親當時的情況有點相似。柳傳志創業前在中科院下屬計算技術研究所從事科研工作——這也是一份外人看來相當體面的工作。但是柳傳志當時的工作只是研究電腦，寫論文、評職稱。電腦擺在那，沒有投入生產。自己的研究沒有創造任何實際價值，這令柳傳志倍感憋屈。

　　柳傳志創業的那年40歲，柳青做決定的這年36歲。和父親差不多，是步入中年，取捨成本越發高昂的年紀。加入滴滴，意味著要在一個新的領域重新開始。一切都未知，她害怕失敗。在她過往的人生里，她還沒有失敗過。

　　功績

　　朱嘯虎說：“柳青最開始希望撮合滴滴和快的合併，因為她和騰訊、阿裡雙方關係都很緊密，如果能夠撮合成功，她可以代表高盛以一個很好的價格投進來。滴滴和快的在2013年的第一次合併談判，就是由柳青主導的。”柳青召集了兩家公司包括程維、王剛、呂傳偉等人在內的關鍵人在杭州機場舉行談判，因為兩家公司正在市場上進行激烈競爭，信任基礎薄弱，對股權比例等問題也達不到共識，合併暫時擱淺。

　　此後，滴滴和快的之間的補貼大戰被引發。2014年5月，在雙方纏鬥之時，柳青做出了出任滴滴COO的決定。“柳青是國際著名投行的高層，行走在雲端;滴滴是個草根創業公司，乾的是和司機、乘客打交道的苦活累活，未來也有極大不確定性。她願意賭進來，出乎所有人意料。”朱嘯虎這樣表示。

　　柳青在2014年12月幫助滴滴完成了F輪7億美元的融資，這也是中國移動互聯網史上最大的融資之一。“滴滴以前的融資還需要我幫忙，程維去美國還是我做的翻譯，柳青來了之後完全不需要，”朱嘯虎將光環之下的柳青描述為拼命三娘，既有如簧巧舌，亦富鋼鐵意志，“她很厲害，能把所有對這個行業有興趣的投資基金全拉過來，三個星期內搞定了7億美元融資。”

　　柳青主導完成融資後，快的也不甘示弱完成了相同數額的融資。融資之後，形勢起了微妙的變化，是繼續火拼，還是握手言和，共同面對其他競爭者，兩家公司開始進行更有誠意的溝通。在此過程中，柳青成了關鍵人物。因為和馬雲、馬化騰、劉熾平相熟，和快的團隊也互相信任，這場被稱作“情人節計劃”的合併談判在22天內完成。“在一個基本框架下，戰略股東的協調難度是最大的，柳青很好地完成了斡旋的角色。”王剛說。

　　瘋狂工作正在帶來回報。根據最新數據，滴滴的估值已經上升到了百億美元，用戶量突破1.6億。在加入公司6個月後，柳青也由COO升任總裁。2015年2月，在宣佈升任柳青為總裁的公開信中，滴滴CEO程維寫道：“柳青在加入滴滴的半年時間，幫助公司完成了當時非上市公司最大一筆7億美元融資，並帶領專車、PR(公關關係)、GR(政府關係)團隊浴血奮戰，殺出了一條血路。”

　　柳青加入滴滴後，公司的觸角開始伸到專車領域。這一產品由打車軟體向汽車租賃公司購買或租賃運營車輛，私家車主也被允許成為專車司機，從而繞過了計程車傳統行業的管制。半年時間，滴滴已獲得40萬專車司機用戶。

　　轉變

　　要如何從崇尚精英文化的投資銀行，進入接地氣的O2O創業企業，柳青一度陷入內心認知上的焦灼和迷茫。為了努力適應加入滴滴後的自由落體，消除自己的投行氣質和可能帶來的恐懼感。出差時，她從頭等艙降到經濟艙，住宿從奢華的四季酒店降到漢庭連鎖酒店，就連奢侈品牌的皮包也被她小心藏起來。

　　僅是表層的轉變遠遠不夠。在滴滴每個月召集公司管理人員為期三天的會議上，會進行業務的報告和評斷。柳青目睹一名同事在連續拿到兩次業務“爛桔子獎”後獲得“金桔子獎”的心路歷程，也由此感受滴滴的公司文化：坦誠溝通說真話，簡單直接——這是柳青參與創業企業以後學到的第一課。

　　儘管是電腦科班出身，柳青並不是典型的科技界人。“對養牛比對互聯網更熟悉”，在2015年全球女性創業大會上，她這樣說。潛意識裡面害怕失敗的心態，讓柳青一開始用力過猛，她徹夜不眠，回覆所有的微信、電郵，儘量去滿足所有人的要求。“一開始進公司，太容易四處刷存在感，但其實有些事情未必是公司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也未必是你應該把自己累得半死的事情，”在和作家馮唐的對話中，柳青說道，“這個階段很容易為了忙而忙，程維這時候給了我許多心理輔導。”

　　程維教柳青每天早上先列出一天最重要的三件事情，剋服做事的衝動，以尋找工作的節奏感。此外滴滴有著每過一兩月高管們在一起聚會的傳統，討論公司當下最重要的十件事是什麼、每個人如何行動，這也幫助柳青很快通盤把控了公司最重要的業務。兩個月過後，柳青開始找到經營企業的感覺。她總結，做投資就像游牧民族狩獵，幾個人騎上馬，就可以出征，完成了一個項目再尋找下一個目標；經營一家公司則像經營一家農場，需要事無巨細地關照所有人和細節，努力耕耘方能迎來收穫。

　　2015年2月，柳青升任滴滴總裁。外界都期待著這位年輕掌門人更為高光的時刻，但打擊卻一個接一個地來了。

　　柳青被查出了乳腺癌。“9月30日我給大家發了全員郵件，發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沮喪的，當時知道生病了，心情是不好過的，唯一的想法是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待著，誰也別理我。

　　那個時候的心情就像剛剛找到了跑道的飛機，剛剛起飛歡欣鼓舞的時候，突然間被平地起驚雷劈下來了。”柳青在接受外媒採訪時說，得癌症的時候，考慮到孩子還小，甚至曾想過要放棄事業。

　　一線

　　2018年，滴滴接連發生命案。尤其是8月份樂清女孩案暴露了滴滴順風車安全中的多項問題，滴滴遭到了民眾和官媒的激烈問責。那時候的柳青，害怕過、懦弱過，她曾在微博中寫道：“那時的不知所措，那時的不知如何面對，甚至那時的懦弱和恐懼。每每想起來，我們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望家屬，都是懊悔不已。”於是到了今年的司機被殺案，柳青專程到被害人家中悼念死者並慰問家人。

　　近年來，柳青多次深入一線，一改精英人設。

　　另一方面，她還註重拉近和大眾的距離，一改之前的精英人設。在微博上，柳青當起了首席客服，回答著網友的投訴和建議。她到一線，體驗起客服和司機的工作。

　　柳青體驗客服接通的第一通電話，因為太過緊張沒有聽懂對方說什麼。後來一位司機師傅對她說：“我知道你們今天也不一定有解決方案，但是跟你說了以後現在心情好了，我也理解你們了，你們也不容易。”接下來柳青還接聽了兩個物品遺失乘客的電話，一個花了15分鐘找水杯，另一個花5分鐘找手機，最終手機找到了，水杯沒找到。雖然都是瑣事，但柳青忽然體會到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成就感。

　　柳青還在微博上分享了她接待過的兩個案例。

　　一位司機說滴滴是“坑人的平臺，把他給封禁，非常不講道理。”柳青後來查證，這位司機因人車不符被封禁，理由是車是妻子註冊的，妻子懷孕不能開車，於是丈夫在孕期開車被封禁。人車不符是滴滴絕對的紅線，但這事符合人之常情，背後也關乎一個家庭。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這是柳青也拿不定主意的情況。

　　另一個是來自用戶的激烈投訴。用戶乘車中因為打車券的抵扣發生不愉快，滴滴補償了用戶打車券。滴滴用券的邏輯是，如果這一次的出行費用是20塊，會直接抵扣30塊錢的券。但這位乘客打車費用是8塊錢，滴滴還是扣了30元的券。柳青覺得，這是平臺的問題，是內部產品應該優化的點。

　　除了在微博和客服上打造自己親民形象，柳青決定還要更進一步，開啟吐槽自黑模式。

　　9月4日，吐槽節目《七嘴八舌吐滴滴》在騰訊視頻首播，柳青獻出了她的網路綜藝首秀。“今天看到了滴滴的誠意，老闆親自來了，跟我們說盡情吐槽，有什麼問題就說，她都會記下來，回去就改；還說她自己平時也都是用滴滴出行的。那我就納悶了，平時你都用，這些問題你是自己都不知道嗎？非要把大家伙都叫到一塊，讓我們用這種幽默搞笑的形式說出來，你才能聽懂？”面對王建國、龐博、思文等一眾脫口秀演員的犀利吐槽，柳青多數時候雙手捂臉、哭笑不得。不過她也偶有反擊的時候：“有很多人吐槽打滴滴打不到車，特別是高峰期，乘客覺得我們把司機給藏起來了，司機覺得我們把乘客給藏起來了，我就奇怪了，你們覺得我們把他們給藏哪了呢？”在談到外界對滴滴的批評時，柳青直言：“打我們車的都是我們的親人。打是親，罵是愛，吐槽的人，都是心裡有愛的人。”但在談到安全問題的時候，柳青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在安全問題上，我們不開玩笑。”

　　放下你的玻璃心，換一個鋼的回來。只有強大的心力，當我們遇到挫折的時候才能幫你不斷的度過難關。

　　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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