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拉德·馮·奧曼·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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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拉德·馮·奧曼·蒯因名言:科學哲學就是全部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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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拉德·馮·奧曼·蒯因簡稱W V奎因。1908年3月25日生於俄亥俄州。早年在奧柏林學院學習數學,後來進入哈佛大學,曾受教於阿弗烈·諾夫·懷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C.I.劉易斯門下,1932年獲哈佛大學博士學位,1932年獲博士學位後去歐洲,在布拉格結識了邏輯實證主義大師魯道夫·卡爾納普(Rudolf Carnap),後在維也納結識石里克等。1933年回哈佛大學任教。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在美國海軍中服役,退伍前軍銜為海軍少校。1948年重返哈佛任教,後任皮爾士講座哲學教授。1956--1957年,他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的成員,1979年退休。
奎因是20世紀美國分析哲學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以創立和倡導“邏輯實用主義”而著名。他強調系統的、結構式的哲學分析,主張把一般哲學問題置於一個系統的語言框架內進行研究。他認為,本體論問題與任何科學理論一樣,也是為科學選擇一種方便的語言形式和概念框架的問題,因此它不應以是否與客觀實在相符合作為取捨的標準,而應以是否方便有用為標準。這是一種邏輯經驗主義和實用主義相結合的觀點。
他以本體論上的約定論和認識論上的整體論著稱於世。奎因在邏輯學、邏輯哲學、語言哲學、認識論和本體論方面都有獨到的研究,提出一系列獨創性的學說和理論。奎因的哲學是從經驗主義(邏輯實證主義)出發的,後來又接受了實用主義,轉而批判經驗主義。在分析哲學特別是美國分析哲學的發展中起到承前啟後的關鍵性作用,曾被譽為繼羅素和維特根斯坦之後“影響最大的在世哲學家”,當今在世的“最傑出的體系哲學家”。奎因的哲學是以階邏輯為框架,以自然主義語言觀和行為主義意義論為基礎,以自然化認識論的中心論題為主題的嚴整的理論體系。在整個理論體系中,都蘊含著他對語言的特殊研究。語言哲學始終是一個主題,語言分析與自然主義的結合是奎因哲學的顯著特征。
奎因的主要哲學思想包括:存在論問題--包括何物實際存在和我們說何物存在的問題;和由此邏輯而來的“譯不准”理論和對經驗主義兩個教條的批判理論等哲學思想。
- 一.對經驗論的“還原論”教條的批判
在奎因看來,傳統的經驗論存在著兩個“教條”:一是把分析陳述與綜合陳述截然二分,另一個就是“還原論”教條。
奎因強調:知識整體具有的經驗意義是為其所有的理論陳述共同享有的,這些陳述的每一個只有在與整體的聯繫中才有意義,如果把它們從知識整體中單獨地抽離出來看,其所謂經驗意義也就談不上了。當我們的某個理論陳述與經驗觀察發生衝突時,我們實際上仍然可以認為它是真的,這隻要對整個知識體系中的其他部分作出一定的調整就能夠辦到。這也就是說,經驗檢驗能夠施以其影響的只能是知識整體,而不是某一個單獨的理論陳述。這就是奎因所謂的整體論。
- 二.本體論承諾的意義與選擇
在奎因看來,傳統形而上學的本體論問題根本上是“關於我們的科學是否或在多大程度上與物自體相符合的問題”。這是一個超驗的問題,因此有必要把這樣的問題從哲學認識論中取消。奎因要把本體論轉換成本體論承諾,同時把本體論問題轉換為本體論承諾的問題。即有什麼東西存在的問題。
奎因首先強調,本體論承諾問題所要問的就是,我們在一個理論體系中到底約定了或承諾了什麼東西存在。至於該事物是否真的存在,我們的存在斷言是否與事實符合,這個問題實際上是不可能回答的,也是不重要的。
奎因進而指出,哲學家應當成為語言學家,即要從形而上學退回到語言學的範圍內來考慮問題。哲學家需要考察一個理論體系中我們究竟承諾了什麼東西存在,以及不同理論體系的本體論承諾的差別與變化,通過對它們的比較,選擇出更可接受的本體論承諾。對奎因來說,通過把形而上學的本體論問題轉變成一個語言學的問題,就有助於我們平息與解決長期以來在這個問題上的爭論不休。
本體論承諾的必要性在於:第一,本體論承諾是保證我們正常地作出其它一切理論陳述的前提。第二,本體論承諾也是保證我們的基本概念得以正常使用的前提。
我們要作出某物存在的承諾,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該物一定要是“約束變項的值”。“我們可以說承認如此這般的實體,當且僅當,我們認為在我們的變項的值域內包括這類實體。”另一方面,通過考察“約束變項的值”,我們也就能夠找到理論中承諾了其存在的那些東西。
奎因指出,本體論像任何其它科學理論一樣,不應當以是否同實在相符合作為取捨標準,而應當以是否方便和有用作為標準。所謂以“方便有用”為標準,按照奎因的意思又可以分解為以下幾個具體的原則:首先是保守主義原則,就是要求我們對存在的承諾儘可能與人們已有的信念保持一致,並“儘可能少地打亂一個科學系統”。其次是簡單性原則,亦即“優雅和概念的經濟”。最後,還要堅持寬容原則:堅持“寬容和實驗精神”。根據奎因的看法,只要我們遵守上述三個原則,就能夠對本體論承諾作出恰當的選擇。
- 三.對形而上學本體論的消解
把形而上學的本體論問題轉換為本體論承諾問題,力求在語義學的領域內來討論本體論命題的意義和選擇,這是奎因哲學的一個基本致思方向。正是通過這一努力,奎因不僅在一切理論建構中取消了“實際有什麼東西存在著”這個本體論問題,而且也取消了“我們的理論陳述如何可以符合客觀實在”這個認識論問題。因此,奎因哲學的根本性質是反形而上學的,它從屬於現代以來批判、解構傳統形而上學的這一主流思潮。
- 四、存在的設定問題
奎因哲學的另一個應當引起我們重視的地方是,他通過強調一切科學和知識體系都必須包含著自己的某種本體論承諾,從而彰顯了“存在”設定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傳統形而上學的根本錯誤就在於,它遺忘了“存在”本身,而只是在存在者的種種表象情形中來運思、打轉。而奎因著重想要表明的是,“存在”在理論建構活動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承諾某物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必須首先作出的理論陳述。
奎因的說法常常是“設定存在”、“承諾存在”,把“存在”看成是我們主要由於語言的原因而做出的主觀約定,這實際上就是把“存在”完全當作了一個語言學的問題來考慮。因此,“存在”在奎因那裡有更多主觀性色彩;奎因主要是在我們的思想和語言活動中來說明“存在”的意義。
奎因是多產的作家和哲學家,他一生共寫了10餘部著作和大量論文,其中邏輯方面和哲學方面各占半邊,他在邏輯體系方面的研究成果主要有:《數學邏輯的新基礎》(1937年)、《數理邏輯》(1940年)、《初等邏輯》(1941年)以及《邏輯方法》(1950年)等。在哲學方面的主要著作有:《從邏輯的觀點看》(1953年)、《語詞和對象》(1960年)、《悖論的習性》(1966年)、《本體論的相對性及其他論文》(1969年)、《邏輯哲學》(1970)、《信念之網》(與JS烏利安合著,1970年)、《指稱的根基》(1974年)、《理論和事物》(1981年)。
奎因從整體主義的觀點出發,通過舉證任何一個理論陳述都可以在對知識整體中的其它部分作出適當調整後,而不被經驗提供的反例所駁到的情況,對狹隘經驗論進行了有力的批駁,從而促使了它的最終破產。
奎因對狹隘經驗論的否定還帶來了兩個重要的後果。既然單個的理論陳述並不能成其為經驗檢驗的對象,那麼建立在這一套有關命題意義的看法上的對形而上學命題所進行的解構與拒斥,也就是不能成立的了。這是奎因否定狹隘經驗論的結果之一:它同時也否定了邏輯實證主義對形而上學的拒斥。
奎因否定狹隘經驗論的另一個結果是,重新對形而上學的概念系統和含有“存在”謂詞的本體論命題的意義,在一定程度上加以了肯定,而不是像邏輯實證主義者那樣對傳統形而上學採取了一種“全盤否定”的態度。
奎因把懷特海的機體網路論的觀點,以及對意義和真理值的思想,發展為語言哲學和知識哲學,併在語言哲學的發生和語意指涉的"層級上升"方面,提出了完整的理論,在語言的意義和指涉的發生方面,提出了一套典範,並作了一套具有典範性的邏輯分析。這可說是奎因對現代分析哲學的最大貢獻之一。
奎因哲學的總體特征是理論的體系性、科學主義和實用主義;它的內部潛存著某些矛盾,並且其具體理論的基礎或預設大都是有問題的;對於中國哲學來說,它的主要長處在方法論方面,即貫穿始終的理性精神,具體表現在對於科學的尊重、對於語言問題的關註,對於現代邏輯的成功運用,以及不承認任何絕對真理,始終面對反例和批評的胸襟與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