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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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悖论(Meat parad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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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心理学家布鲁克·巴斯蒂安(Brock Bastian)和史蒂夫·拉夫南(Steve Loughnan)在澳大利亚所做的研究,肉食悖论是指人们对吃肉的偏好和对虐待动物产生的道德反应之间出现的心理矛盾。
在当今社会, 大部分人的饮食结构中往往离不开肉类。然而, 很多人也开始意识到工业化养殖、宰杀动物是残忍的。这一食肉偏好与对宰杀动物的道德顾虑之间的认知冲突, 被研究者称为“肉食悖论”。
比如我们普遍认为虐待动物是不道德的,但我们仍然会吃农场饲养的动物,许多在原则上强烈反对虐待动物的人,同时也会吃在恶劣条件下长大的动物的肉。[1]
“伤害他人和把自己视作一个有道德的人是相违背的。因此,吃肉会对肉食者有负面影响,因为他们面临着一种让人不快的自我形象:我怎么可能在吃肉同时还做一个有道德的人?”
这种道德冲突不仅仅影响了我们享受吃肉的快乐,还影响了我们的身份认同。为了保护自我认同的身份,我们建立了让自己感觉更舒适的习惯和社会结构。人们把吃肉和社会习俗联系在一起,所以节日是用来与朋友和家人吃大餐的。有的人还会把吃肉看作男子汉气概的标志,声称吃肉能助人成为真正的男子汉,要么说人类进化成最高级的捕食者生来就是要吃肉的。尽管畜禽产品和各种各样糟糕的健康问题相关,当我们说自己想做素食者,还是会有人嗤之以鼻(“你怎么获取足够的蛋白质?”),朋友们也会开始“忘记”邀请我们去聚餐。
对于包括吃不吃肉在内的很多决定,我们制造的借口大部分都是马后炮——在我们选择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后,我们需要替自己的行为辩护,为什么这些行为是可以接受的,为什么下一次可以继续这么做。如果没有这些借口,我们会觉得自己是不道德的。
人们知道贫穷会造成苦难,但是仍然会购买昂贵的鞋子,而不是把自己的财富分享给他人;基本上人人都同意不应该使用童工,或让成人在恶劣的环境下工作,但我们仍然会在打折商店购物。我们为了维护脆弱的身份认同,为了维持自己的幻觉,相信自己仍是一以贯之、富有道德感的人,而选择闭上眼睛。
肉食悖论的认知冲突策略[2]
肉食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上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 动物蛋白被视为蛋白质的主要来源, 甚至肉食被直接等同于蛋白质。“肉食悖论” 以解释人们在吃肉与否这一问题上的纠结心态。
肉食悖论体现在肉食者在认知上对动物的“双重标准”。当想起动物被宰杀的遭遇, 或期待吃肉时, 人们会更倾向于否定动物的心智能力, 以缓解认知冲突。与此同时, 人们会运用各种策略来合理化自己的食肉行为。
Rothgerber总结了人们应对肉食悖论的8种策略, 包括将肉与其动物来源相分离, 否认动物的痛苦, 否认动物的心智, 正当化对肉食的偏好, 逃避, 认为可选择的食物较少, 感知到的行为改变以及真正的行为改变。
其中, 人们最经常使用的一种策略是将肉与动物相分离, 视其为不同类别。例如, Kunst和Hohle发现, 与未加工过的肉相比, 加工过的肉所唤醒的被试对被宰杀动物的共情要更少(研究1); 带有头部的烤猪会比无头的烤猪让被试产生更多的共情和厌恶体验(研究2)。其次, 否认动物的心智能力, 尤其是体验痛苦的能力, 是人们应对肉食悖论的另一大策略。当强调肉类来源于动物这一事实后, 人们会刻意贬低动物的心智能力。
研究发现, 人们对动物心智能力的判断与对动物可食性的判断呈负相关。强调肉类生产和消费过程中来源于动物这一事实降低了个体对动物心智能力的判断。当人们越多地否定动物的心智能力并且认为动物在等级序列上低于人类时, 他们报告的食肉数量也更多。此外, 将动物归类于食物会降低人们对动物痛苦的感知。与此相对, 认为动物具有人类属性则会提高人们成为素食者或是纯素者的意愿, 这一效应对于女性而言尤为显著。